稷站起身来,大喝一声,除了朝歌其他人都吓得跪了下去。
“你放肆!”
朝歌才不怕他,眸光一凛,眼神冷冽,站直身子,开口像换了一个人,“想摆太子的谱儿,你也不看看在什么地方?”
朝歌这一开口,周稷才反应过来,就论尊卑来说,太子府是在永安王府之下的,自己也该叫眼前这人一声叔母,刚才那句已经是不敬了。
毕竟是能坐在太子之位上的人,能屈能伸算是必备的技能了,就算心中没把大将军府放在眼里,更没把这个比自还小几岁的人当成长辈,周稷也并不会在明面上给言官留下把柄。
更何况,他现在是需要和大将军府拉近关系,是需要把这位小叔母变成自己的傀儡的,自然不能对着来。
所以周稷的态度,立马就软了下来。
“本殿下也是担心内子,一时情急,出言不逊,还请小叔母莫要怪罪。”
周稷说着,规规矩矩地朝朝歌行了个礼。
见状,朝歌脸上重新挂上了笑意,放佛刚才的强硬不过是强装出来的一般,这会见好就收,不敢真的把太子得罪死了。
“太子这就见外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怪罪不怪罪的。”
朝歌说着,走到床边,拉起夙星月的手,关心地开口,“大姐姐可有哪里不适?都怪歌儿没有照顾好,放心,大夫马上就来了。”
夙星月抽回自己的手,看着朝歌,眼神里的厌恶丝毫不掩饰。
苏白白也是个经不起念叨的,朝歌正说着他呢,他就来了。
“臭丫头!还真当我是你府上随叫随到的大夫吗?”
苏白白一身淡青色袍子,他才一走进来,屋子里便飘起一股似有若无的药香,清雅怡人。
“你看,这不来了吗——”
朝歌笑着拍了拍夙星月的手,“苏大夫可是四国有名的神医,大姐姐放心,有他在,保证你怎样到的大将军府,就能怎样回去。您说是吧,苏大夫——”
难得听朝歌夸自己一句神医,还没来得及得意呢,抬眼就看到朝歌的笑容,苏白白眼皮一跳,心里毛毛的,这丫头憋什么坏呢?!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来看看?”
也不知道朝歌是怎么做到的,能面带微笑,说出咬牙切齿的话,当真天赋异禀!
苏白白嘴角一抽,认命地走过去。
“你,你难道是云浮谷的大弟子,苏,苏白白?”
周稷一脸震惊地拦住苏白白,在四国称得上神医,又姓苏的,就只有云浮谷那位了。
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破落的大将军府呢?又怎么可能会听这世子妃的差使呢?!
“是是是,那个欺师灭祖,狼心狗肺,被逐出师门的丧家之犬就是我了。”
苏白白推开周稷,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毫不在乎。
“苏神医,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稷着急地为自己辩解,“早就听闻苏神医医术高明,有肉白骨活死人的本事,没想到今日竟有机会相见,不知苏神医今晚可有空,在下愿在府中设宴,款待神医!”
神医这种身份的人,向来行踪不定,好不容易能遇上一个,周稷一心想要把苏白白招入门下,所以根本不管躺在塌上的夙星月还等着诊治,只忙着赶紧套近乎。
周稷说了一大堆,苏白白别说回他一句了,就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扭头冲着朝歌开口
“喂,臭丫头,这不长眼的都要挖你的人了,你不管么?”
周稷指指自己的鼻子,四顾一番,不长眼的,是说他吗?
朝歌耸肩,“随便啊,你又没签卖身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绝不拦着。”
“臭、丫、头”
苏白白咬牙,这臭丫头就不知道说两句好听的吗,明知道自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