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刚准备抬头,小脑袋就被墨千玦按了回去。
跳动的烛火,把影子投到帐篷上,一缕一缕被拨弄的头发,两个靠得很近的身影。
“拿着。”
听到声音,朝歌赶忙举起手,那个缀满珍珠的发钿放在了手心。
“哇!玉儿你真的解开啦!”
“真的吗真的吗!”
洛水一骨碌从榻上翻身坐起来,跪在朝歌旁边,盯着朝歌那一头柔软莹亮的头发,看墨千玦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把发饰取下来的。
朝歌一阵尴尬。
莫名想起之前在地狱营的时候,有一个孩子头发里生了虱子,四五个人就是这么围着他的脑袋,给他捉虱子的。
“噫!”
想起那些密密麻麻的虱子,朝歌打了个寒噤,抖了一下,墨千玦以为是扯到她头发了。
“弄疼你了?”
“没有没有,你弄你的。”
步摇的位置要比发钿靠后一点,墨千玦抚着朝歌的后脑勺,往自己这边揽了一下。
两人靠得本来就近,这么一揽,朝歌的脑门,正好贴到了面前人身上。
墨千玦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细心分出一缕缕缠在步摇流苏上的头发,某个小怂包,这会动都不敢动。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上药草的味道,居然莫名的好闻。
除了杀人的时候,她还没往拿个男人的怀里这么靠过呢,怎么一向冰凉的小脸,这会觉得有点发热呢?
发热?
朝歌皱眉,额头主动贴紧一点,这才发现墨千玦的体温异常。
“玉儿,你发烧了?”
低着头的朝歌,开口声音闷闷的。
“发烧?”
“哦,就是发热。”
“没有。”
“哦,好吧……”
朝歌觉得有点奇怪,玉儿身上怎么会这么暖和?
芯片报的温度,是386度,对成年人来说,算是高烧了。
被玉儿揽在怀里,隔绝了山里湿冷的空气,旁边还有能自动发热的小烤炉洛水,这么坐了没一会,朝歌就有点打瞌睡了。
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点了两三下,就听见洛水兴奋地开口,“解开了!”
“阿呵——”
朝歌打了个呵欠,整个人往后一倒,一蹬鞋,钻进了被窝。
人才钻进去,就缩成了一团,这被窝太冷了,和冰窖差不多。
“睡吧睡吧,明天还有大事呢。”
虽然冷,但瞌睡虫已经上来了,朝歌说话都是闭着眼睛的。
“知道了师父。”
洛水说着就准备躺下,脑袋还没沾到枕头呢,就被墨千玦一把薅住领口,揪了起来。
“你在这睡?”
洛水无辜地眨眨眼,“对啊……”
“男女有别,怎能同床而眠!”
墨千玦突然提高的音量,让洛水有点懵,等反应过来,洛水一把甩开墨千玦的手,一边整理衣领,一边开口,“师父说了,出门在外不拘小节!”
“这是小节吗?这事关她的名节!”
墨千玦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火气。
“嘿!”
洛水也不高兴了,刚准备开口,仰头发现墨千玦比自己高了几分,便站到了床上,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墨千玦,仰着下巴,有几分挑衅。
“我师父都没说什么呢,你在这嚷嚷什么?”
洛水三年前不过还是个孩童,对师父只有崇拜和尊敬,完全没有男女之别的概念,朝歌又不在意这些,单纯把洛水当成了徒弟,所以这些年,碰上这种出门在外情况不便的时候,大家就都是一起睡大通铺,多的时候六七个人一起睡都有过,所以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