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杏里可以想象那个画面,人情冷暖也不过如此了。
?嫔跪在地上,拖着自己虚弱的身体,哀求着陛下。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是忟朝的祸害呢?
不过是刚刚出生的一个孩子,就又要面临死亡吗?她有什么错,不过是被人利用了罢了。
她当时想着,就算拼了她这条命,都要保下她的女儿。
她还记得,她当时问了陛下一句话,“陛下,你当真爱过我吗?若你爱过我,便留我们的女儿一条性命吧。”
直到那个时候,她还抱着幻想,以为陛下还是爱着自己的。
可是陛下却冷冷的回答了一句,“为了整个国家,原谅我。”
直到现在想起来,?嫔都觉得那时的自己太天真了。高高在上的陛下,怎么会轻易爱上一个人?
她不过也是一个看不清的人罢了。可是现在她看清了一切,也不在乎那一起的了。唯一在乎的,就是付杏里了。
“怪就怪,娘亲把你生错了时间,让你从小过的如此艰辛。”
若是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嫔不会选择在那个时候剩下付杏里。可是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不,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的错。”
是钦天监,还有陛下的错。一个胡言乱语,一个误信谣言。才完成了他们母女俩的悲哀。
?嫔轻咳一声,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了。当日的所有都过去了,她现在只希望付杏里可以好好的活着就够了。
“杏里,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娘在天上看着呢。”
“好。我一定会好好活着,让娘好好看着。”
听到这话,?嫔才稍稍安心一些。她的时间不多了,将一切告诉付杏里,也是希望她能明白,她不是众人口中的魔鬼。
“杏里,我累了,想要好好睡一觉了。”
“好,我陪娘一起。”
随后,?嫔便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付杏里才伸手触摸?嫔的鼻息,已经没有鼻息了。
?嫔的脸上带着笑,很安详的去了。付杏里从床上起来,为?嫔盖好被子,就像平时她睡着了一样。
久久的坐在床边的地上,直到赵钊的到来。付杏里扑进赵钊的怀里,才放声大哭。
赵钊看着床上的?嫔静悄悄的,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嫔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日常总要喝药,如今也算是解脱了吧。
轻拍付杏里的后背,“没关系的,还有我在呢。”
赵钊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付杏里,只能听着她哭。也许,哭出来就没那么难受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付杏里的哭声才停止。随即便擦干所有的眼泪,装作一副坚强的模样。
想到这里,付杏里不愿意再想下去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都是些回忆,她不能总活在回忆里。
付杏里收拾好桌上的糕点,便打算去采点花瓣,自己拿回来做点糕点吃。
此时的赵钊,已经见到了陛下。自从他知道了付杏里的事后,便对陛下提不起好感来。可他到底还是臣子,面子上还是要做做功夫的。
“不知陛下唤我前来有何事?”
陛下忙着批阅桌上的奏折,头也不抬的说道,“无事。就是想唤你来看看罢了。”
“那陛下既然无事,拿臣先告退了。”
赵钊是一点都不想跟陛下多待,巴不得早点离开呢。
突然,陛下放下手中的奏折,审视的看着赵钊,让赵钊摸不透是什么意思。
“爱卿,今年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吧?”
赵钊心里大叫不好,陛下这是惦记上他了。这可不行,他得想个办法才行!
“是。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要父亲他们多多考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