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再怎么卑鄙,也强过挂着一副伪善面孔的真小人,也胜过迂腐而死的自诩正道。
况且,杜必书从不认为他的行为卑鄙。
合理利用地形和规则,何错之有!
若是单凭修为的高低说话,还不如一见面就亮明等级,等级低的渣渣自动洗白白,把自己送上去。
“熊道友,别废话了,手底下见真章!”
“真章?”
熊世友瞅了一眼身畔的奚鼠,嘴巴里像吞了屎一般酸涩发粘,一肚子的委屈说不出来。
自己的‘真章’废掉了大半,还怎么拿出来显摆?
可不拿出来,也不行。
杜必书身前的逆鳞剑疾射飞出,直奔他的面门袭来。
至于那受伤的奚鼠,自有螣蛇阴灵去对付。
瞧到主人已然动手,小螣不甘落后,娇小袖珍的身躯蓦然涨大,且化作一条柔软白练,缠向肥滚滚的奚鼠。
奚鼠身负重伤不假,可也激发了它的血性,吱吱大叫着撞了上去。
一蛇一鼠狂性大发,很快冲出了木屋,在宽敞的屋外厮杀起来。
残破的木屋内。
两人一来一往,已交手了数个回合。
因为压制剧毒的缘故,熊世友不敢全力以赴,只能以静制动,在防护好自身的前提下,抽冷子发起反击。
虽然暂时落在下风,可安全无虞。
只要再坚持一阵儿,自会有人来救援他。
镇子入口的喊打喊杀不绝于耳,可哀求的叫喊最多,显然自己一方占据了上风。
或许,是青云门的人手不足吧。
轰!
熊世友奋力轰出一掌,将逆鳞剑震偏了少许,剑锋险之又险地从脸颊掠过,削断了一缕头发。
逆鳞剑兜转而归,再度蓄势。
“杜必书,枉你出身名门正派,有本事解了我的毒,你我再比过!”
明知对方不可能答应? 他还是愤愤吼道。
刚才运转法力时,熊世友发现,身上所中的剧毒可能不止一种。
脚踝中的是螣蛇之毒? 这点毫无疑问。
另外,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迷毒? 沉浸在胸口诸穴,令他意识不清。
巫九就是这般糟了道!
在他愤愤不平之际? 对面的年轻人说出了一句话,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以,如你所愿!”
说罢? 杜必书探手入怀? 取出一个温润如玉的瓷瓶? 笔直抛了过去。
抛掷的速度不快,仿佛是被刻意控制。
熊世友一愣? 直勾勾望着它。
确实是一个瓷瓶。
而且,对方刚刚用手掌接触过它,表面应该没毒。
抛掷的方向特意偏了一点儿? 不像要趁机偷袭。
更关键的是,瓷瓶的表面还贴着一张标签,标签上模糊写着“解药”二字。
标签的模糊,是因为时间久的缘故,不像是临时更换。
生性谨慎的熊世友? 在玉瓶抛掷的过程中? 脑中迅速闪过了数个念头。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
对方真的,真的送出了解药!
果然是名门正派呐,做事对得起正道大宗的名头。
熊世友探手一捞,在瓷瓶将要落地的一刹那,将它抓了起来。
他忙不迭把瓷瓶打开,左掌轻扇数下,其内气味芳香,并没有大多数毒药所具有的甜香或辛辣。
应该是解药!
熊世友赶忙倒出一粒灵丹,仰头吞入了肚腹之中。
在‘解药’真正入口后,熊世友抬眼瞄了一眼对方。
杜必书负手淡笑,在此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