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说话、”

卡卡西撇撇嘴，阻止她继续讲‘遗言’。

“我真的要不行了，也不用救我了……但在这最后的最后可以实现我一个一直以来的愿望吗…？”

裕颤巍巍地抬起手伸向他，卡卡西皱皱着眉，有些担心地搭过去接住了她的手。

“我、希望你一会能穿上女装、然后来我这——……”

裕把另一只胳膊也抬伸过去，握住了他的手，不住地摸啊摸。

蝎一天没见着自己也不太可能会老实在家待着，要找人也不知道去哪里，所以自己大概是没救了吧。

这比一般女孩子都要白皙光滑的可爱的手，可能下辈子都没机会再接触到了。

“………………”

卡卡西真的是，难以形容他自己现在的心情。

很难想象这没个正形儿的要求居然是人的唯一临终心愿。

这人真的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裕见他搁那沉着默，在感觉痛苦的同时又有点负罪感，但为了能‘死得开心’，她依然在强求着卡卡西来为自己‘牺牲’——对卡卡西来说这大概就像是在做慈善吧，还是那种非一般的慈善。

“你也不是没穿过……而且只要不让别人知道的话你其实也不算有损失吧…说不定还是你赚了呢？哈哈…你穿最后一次、满足我的要求就能永远地送走我，而且这大概也算是一种‘美好体验’？…多划算啊，放心，只要你不主动跟别人讲就没人知道的，我想我也是没那个机会说出去了，拜托你在我的最后为我多牺牲一下呗……当是满足一下我最后的心愿……我不是好人啊，我是在道德绑架，所以你不要拒绝，这些都是我的私欲，最后一次了嘛，再让我任性一次你就完全自由了……”

裕这话讲得好像卡卡西很不近人情一样……不过她是故意的。

反正是最后了嘛。

毒死也是死，被打死也是死，死前还能充满个性地快乐皮一皮，那也不枉此生了。

“……不行，我现在立刻送你去医院……！”

卡卡西还是想替她搏一搏活下来的可能性的。

因为他不怎么想满足裕这种奇葩的临终心愿。

虽然但是，裕都这样了、而且都说到这份上了，他真的很难拒绝。

但、但要是同意了的话，不就会耽误救治的时间了吗？

如果按她的要求去的话，或许本来可以来得及救活，最后也变会变成来不及了。

卡卡西这样想道，而后蹲下去试图把裕抱起来，打算直接带她去医院。

但裕很不合作，非常地抗拒。

“我不去，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就算我能活下来以后你也不会再自己换裙子的吧！，我想看你主动穿起好看的裙子然后陪我的同时对我又没有那样的不耐烦，即使不愿意也会很好人地陪着我到最后，我真没有别的愿望了，我就希望那样……”

裕忽然‘回光返照’，用尽了现有的力气去阻挠卡卡西的救人行为。

但她真的已经快不行了，连站起来的劲儿都没有了……所以阻拦失败。

“我…希望你能一直这样讨人厌地活下去，如果你能活下来，我……我就答应你吧，到时候可以给你一天的时间，我、我去穿裙子，一整天都听你的话，这样可以了吧？”

卡卡西垂着脑袋磕磕绊绊地道，没敢去看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他怕自己像之前面对她的“死亡”时那样，再不受控制地哭出来。

他是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