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季没来之前,晋国的北疆和西北疆很热闹。
白狄屡战屡败,一直到降雪才消停下来。
吕武从魏绛的来信中得知,魏氏就喜欢跟白狄这样的敌人交手。
几次征战下来,魏氏进账了不少的马、牛、羊不提,抓捕到的战俘数量也很多。
他给魏绛回了信,询问那些俘虏卖不卖。
老吕家已经开始在扩展冶炼业,狄人不会农耕和一些技术活没关系,买来可以去挖矿嘛。
晋国应对白狄的入侵很轻松,对秦国中小规模的入侵却一点都不轻松。
已经依附的霍迁有什么动作会派家臣来禀告吕武。
仅仅是两三个月的时间,霍迁来来回回地被征召了四次。
“霍”地的贵族,他们被征召起来是应对秦军的入侵,夺回了秦军偷袭之下攻占的“采桑”,又在大河沿岸交锋了几次。
老霍家被折腾得不轻。
吕武没有支援人手,他以借贷的方式了霍迁一批粮秣和辎重。
哪怕有吕武的支援,霍迁还是一再诉苦。
本来状况就糟糕,又被反复地折腾。
他们要重复应征,封地难以正常生产,没有获得任何的补偿,再有家底也撑不住,何况本来就没有什么储备。
比较关键的是不管国君还是国家,没有对边疆贵族进行支持。
吕武已经看到“霍”地大多数贵族的下场,近几年绝对会有很多贵族破产的。
他在思考的是,老吕家要不要趁机发一笔?
土地当然无法获得,却能吸引破产贵族带上武士和属民来投奔啊!
只是他也知道一点,自己能有这样的想法,其余贵族又不是脑瘫,但凡有实力的贵族肯定都有类似的想法,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大贵族进场。
正在吕武魂游天外时,梁兴来到了屋外的走廊。
这位极为擅长吃喝玩乐的人才,他屈膝跪坐到吕武的正面,行礼说道“主,邯郸赵遣家臣而来。”
本来在织布的赵?和赵辛同时看过来。
赵辛脸上满是紧张,差点给夹到了手。
吕武察觉到后面的异动,转头看了过去,对赵辛笑了笑,重新看向梁兴,问道“需我前往迎接?”
梁兴可是知道邯郸赵风光不了多久,却很认真地说“主,彼为卿之家臣。”
在晋国,是个“卿”就是老大,老大的家臣自然不能怠慢。
吕武缓缓地站起来,示意几位夫人就不用动弹了。
他走到了偏房,自然会有得到示意的女仆过来帮忙更衣。
换上了出门的正式服饰,又披上了皮裘,唤来了随行的武士,走出门踏上战车,一伙人往迎来送往的亭子而去。
在这个讲礼的时代,迎接客人需要十足的讲究。
只能隆重而不可怠慢,要不客人觉得自己受到侮辱,引发的后续会很千奇百怪。
穿戴正式去迎接客人是一种最起码的尊重,见面先大笑几声则是表示友好。
吕武过来,看到赵旃的家臣杜回,就是先大笑几声,走近了等对方先行礼,自己再回礼。
一套礼节流程走完,他问道“何至于冒雪而来。”
杜回脸色很平静,说道“不得不来。”
吕武看了一眼同行的队伍,很庆幸没看到贵族女的身影。
晋国卿位变动是一种必然,一切只因为赵旃的的确确没那个实力继续担任卿的职位。
赵旃知道自己要下台了,能做的就是平静地接受现实,处理好一应事务,再收拾东西带上家人和仆众,老老实实地回去邯郸这个封地。
去年,赵旃跟吕武有过交流。
邯郸氏会重新嫁来嫡女。
这是赵旃重新审视了吕武,承认吕武的崛起,进行符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