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抬起。
哔啵一声。
有什么东西在空中炸开,谈墨顺着声音望过去,是几颗黑色的,像豆荚一样的东西,不知道被谁扔到了火焰上,直接被焰火燎干,发出皮壳碎裂的声音。
谈墨挑眉,身上勾过那几颗小豆荚,手指轻轻一捏。
咔吧,豆荚开了,里面躺着四个青色的豆子,碧绿的颜色,还散发着熟豆的生气。
有一只小东西攀着谈墨的裤腿上来了,踩在她的手腕上看向她指尖的豆子。
一双只有眼白,中间如针尖一般一点黑的草茎就这么安静地爬伏下来,一瞬不瞬地盯着谈的手指。
谈墨若有所动,将指尖的熟豆换了只手,那棵黑黢黢的小草立刻就要跟着换位置,结果谈墨直接把熟豆送到了她面前。
小草盯了许久,颤巍巍地伸出黑漆漆的舌头,直接把豆子卷走,一溜烟儿隐匿在草海之中。
想找?
呵呵。
不过那小东西来的正是时候,否则还没等想出办法,谈墨非得自己先把自己玩死在这不可!
修心之人,最怕的就是动摇本心。
在浮屠塔经历那么多,之所以她还能出来,无非就是她一直记着自己是谁,一直告诫自己可以出去,也一直相信自己一定能战胜各种磨难。
如今的情形,谈墨之所以会新生绝望之感,也正是因为她知道这是真实的,不是浮雕的黄粱一梦,也不是幻境里的虚妄。
是他娘的,真落到这么个鬼畜的地界儿了!
至此她方擦明白为什么连雾山曾今进来过这么多人,而除去的那么少。
恐怕一落地就得先吓死一批了!
至于后面,呵呵,要么是这些黑瓜蛋子弄死了他们,要么是这漫无边际的奇怪草原弄死了他们。
豆荚的声音打破了她心中恐惧的蔓延,这东西就像潮水一样,不进则退,谈墨恢复理智清醒之后,恐惧就像是无法见光的东西,直接退的无影无踪。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往前塌了一步。
手上的火焰仍在继续,那些黑漆漆的人无法靠近,但也从没放弃过尾随。
谈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她知道她不能一直困守在这。
那些帐篷立在那里,说明这地方是他们的驻扎地,她留在这里简直就是一只绵羊进了狼窝里。
如果她是绵羊的话!
烈焰符一张一张地换掉,谈墨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是面前还是无尽的黑。
她一手按着膝盖弯了下腰。
另一只手上的烈焰符还在燃烧。
随着她身体的高度的降低,地面上的草叶纷纷往一边后退,谈墨眯了迷眼,将身体压得更低了些,结果轰得一声,那一片,所有的草全部都连根拔起,跑了。
露出的黑漆漆坑坑洼洼的地面。
谈墨也不嫌弃,脚丫子在地上跺了跺,将那些黑土踩结实以后,席地而坐。
火焰在地降低,周围的空地更大了!
在谈墨周围形成了一个圈儿,圈儿外,是苍茫的黑色草原,还有草原上的土著民。
圈内只有孤零零一个谈墨,手上擎着烈焰符。
虽然看起来暂时还算安全,但是谈墨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
烈焰符数量有限,不可能无止境地让她燃烧,而且,她进这里也不是为了耗时间的。
十年时间,她要怎么样才能从一个弱者变成一个强者,从这里爬出去?
谈墨自己没想明白,这鬼地方很快给了她答案。
原来她进来的时候,此地正是黑夜。
夜色过去,火红的颜色在天际线边渐渐升起,直至将整个天空都烧的像铜炉一样通红才不再有什么大的变化。
饶是这样,谈墨也震惊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