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随即沉笑两声,嘬了口烟,道,“那瀑布下面便是一处灵脉,你将孤眠放进去藏好,刀身便可慢慢温养。但她因你所缠的杀戮之气,只能用相同的功德转换。”
“功德?”
烟袋仙人双手负在身后,凭栏远眺,似是随时打算驾鹤远游。
不过好在这人还不算缺德,话还是说完了,“万物相生相克,有杀自是有救。”
尤冕沉思片刻,起身,躬身朝他致谢。
“可想明白你是谁了?”
“尤冕。”
烟袋仙人哈哈大笑,半晌后,从袖中给他一卷佛经,“心浮气躁时,多看看,去吧!”
尤冕抱着孤眠朝瀑布走去,身形寂寥坚定。
某日,躺在深坛下的谈墨翻了个身,忽然听见水面朦胧的声音。
“你这般欺瞒那小子,不怕他将来报复?”
“哎,我也是没有办法不是?这孤眠虽说自我沉寂,不愿再造杀戮,但谁能保证以后呢?她身上已经裹缠了足够多的杀戮之意,若是她想,她便能立刻变成这世上最凶残的法器。碎了她,太可惜了。”
“那小子命中注定一劫,怕是要应在这事儿上了。”
“各人自有缘法,我们无法勉强。”
“哎,可惜了……”
谈墨心中一沉。
他们说的是尤冕吧?
命中注定一劫?这烟袋仙人究竟给他指了条什么路?
谈墨想联系尤冕,可是距离太远了,她甚至分辨不清尤冕现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难道尤冕要陨在别处?
谈墨心思沉了沉。
尤冕杀孽再重,也是她一手教会的,刀法,阵法都是她所传授,说是他师父也不为过,他走到今日,谈墨不能说自己没有责任。
纵然如此,她也从没后悔过。
做人不该如此的么?只要不是牵连无辜,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无可厚非不是?
尤冕的错只是错在他不该牵连无辜,早在鱼莲死掉的那天,这一切就该结束。
还有一件谈墨很介意的事情烟袋仙人说他便是天神珠,难道是和小和尚一样?可他若是器灵,又怎么能和孤眠结契呢?
谈墨想不明白,但是她还是要出去,找到尤冕,将他带回来。
因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了这个念想,谈墨在冰凉的水底拼命的修炼,比她在合虚的时候还要认真。
拼命的汲取灵力,拼命的强大自身。
岁月不知。
直到某天,谈墨用刀身推开身上的重压,刀尖刺破不知是尤冕还是烟袋仙人设下的结界,如同炸裂的水晶,四散在水潭四处。
“孤眠,不可!”
烟袋仙人凭空出现在半空,沉声冷喝。
谈墨在他面前饶了两圈,鞠躬,向他致谢。
虽然此人目的不纯,但终究是给尤冕指了一条看似正途的路,谈墨还是感谢他。
“你要去找他?这是他的劫,谁也挡不住!”
谈墨跳了跳。
“你!”
谈墨再次躬身行礼。
她依旧感应不出具体的位置,只能凭着大概的方向去寻找。
烟袋仙人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这是他的命数,也是你的命数!走吧……”
谈墨飞身化成一道残影便想离开,只是飞起的前一刹那,她蓦然回首。
烟袋?还有这分别时若有似乎的熟悉之感……
鬼老头?
谈墨在空中顿住,想要开口问些什么,却无法开口与之交流。
谈墨急的在空中转了一圈,刀身落地,在地上刻下自己的问题,“敢问前辈贵姓?”
烟袋仙人看清她在地上刻下的字,恶趣味地在旁边写下有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