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有些愤慨,“长安令这次吐蕃谈判,也算是给朝中立功,这次的功劳堪比开疆拓土,朝中却屡次朝议,屡次阻挠出兵。”
李正捧着茶杯说道“薛仁贵,你只是一个侍卫,私下里也就算了,切莫在外面这么张扬地议论政事。”
薛仁贵有些不服气道“不瞒长安令,其实我们护卫队中很多人都对这一次的事情为长安令鸣不平,事情是长安令办成的,却让长安令背了一个如此坏的名声。”
李正苦涩笑道“老薛啊,你跟着我也有些时日了吧。”
薛仁贵躬身说道“在下和裴行俭来泾阳已经有四年了。”
李子耐心说道“我讲一个故事吧。”
薛仁贵站得笔直,“长安令请讲。”
“从前有个道士,他给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算命,说他们这个女人不能嫁出去,谁要是娶了这个女人,谁家就会大祸临头,这个道士非常地有威望,本以为别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会不敢娶这户人家的女儿。”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地巧合,过了很多年之后那个曾经让道士算命的女子长大了,而且长得很漂亮,看上她的人也不少,终于有一天她要嫁人了。”
“那个道士知道之后,便下手把要娶那个女子的男方全家都给杀了,从此以后只要有男子看上这户人家的女人,便会杀了对方,人们就开始怀疑这个道士是不是说得真的。”
“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娶那户人家的女儿,这个道士维护了自己的名声。”
薛仁贵听完安静了许久说道“这个道士真是可恶。”
李正笑着又说道“从前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神医,他给一个人看病的时候诊断这个命不久矣。”
“可是一个经验有些浅薄的行脚大夫看得出这个病人不过是小毛病,根本不会命不久矣。”
“行脚大夫便给这个病人看病,但是这件事被神医知道了,不出几天那个病人就被人毒死了,行脚大夫不断解释说是被人毒死的,但是神医却说是病死的。”
“这个时候人们选择听信了这个享誉四方的神医的话。”
薛仁贵听完又沉默了。
李正低声讲道“庙堂之高,都是自负盛名之辈,他们眼里只是想要正确而已,有些正确就是要靠手段的,不然他们何以立下声望,就像是一场他们治不好的病,只要他们治不好,他们也不会让其他人治好,更不会让其他人来治,到头来他们还是站在庙堂之上,还是拥有最高声望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