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胡杨木已经有上千年了,是钟野去大漠的时候带回来的。
这么一个小小的木雕,他整整刻了半年多的时间。
从卫宜宁进宫那天开始,一直刻到现在。
因为这个木雕他每次都是在深夜里思念煎熬得格外痛苦时才会拿出来刻上几刀。
每一刀都力求完美,刻到如今这小小的木雕就好似活的一般。眉眼神态、衣褶裙带无一处不精细,与卫宜宁不但形似更加神似。
这个木雕除了钟野没有别人知道,因为他每次刻完都小心地用手帕包好,小心的揣进怀里不让任何人看见。
这个小木雕就像他隐秘的心事一样,不愿为外人所窥。
今天他终于把这个木雕雕刻完了,小心地放在桌子上。烛光之下小小的雕像仿佛有了灵气,垂首含笑,像极了贞静的卫宜宁。
“我的小宜宁今天十六岁了。”钟野清柔的语气里含着千斤重的深情,在暗夜里缓缓地说出来。
与此同时,已经准备上床休息的卫宜宁忽然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
“姑娘是不是着了风寒?”一旁正在铺床的白露赶紧问“我去给您煮碗驱寒汤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觉得什么事儿也没有。”卫宜宁赶紧说“我的身体结实的很,不瞒你说我都将近十年没生过病了。”
“我的天!姑娘你也太壮实了吧!都听说金刚不坏之身,你分明就是个女金刚嘛!”从外头进来的秋分听了之后,忍不住接过话来,说得众人都笑了。
卫宜宁虽然没事,邵楠却发起烧来。
卫阿鸾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只觉烫的厉害。刚才已经请过大夫了,给开了方子正在熬药。
“早上进宫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晚上回来就病了?”卫阿鸾满眼忧愁之色。
“早点儿给我大哥物色一个合适的姑娘就好了,”过来探视的邵桐嬉皮笑脸地说道“您看看我自从成婚之后哪里生过病。”
“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了,都快当爹的人了,还没个正经。夜深了,你快回去睡吧。兰珮身子重,你多体谅她些。”卫阿鸾毫不客气的驱赶邵桐。
邵桐吐吐舌头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