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通道泛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让侍卫们避之唯恐不及。
总之,卫宜宁在往排水沟倾倒剩水的时候,侍卫们并没有紧盯着看。
只有两三个侍卫不远不近的站在那里例行公事,在他们看来,钱千镒只是一个不知死活的纨绔子弟。
而卫宜宁则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而且还有点儿花痴,因为她每次看到于三爷的时候都忍不住偷眼观瞧。
这样两个人,只要把他们看住了,不让跑出这院子就行了,难倒他们还能兴起什么风浪吗?
卫宜宁神色平静极了,就算是特别了解她的人,此刻紧盯着她的脸看也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她做事情总是不紧不慢,在别人看来就有些磨磨蹭蹭。
只见她一步一步的把大木桶挪过来,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墙边的排水沟跟前。
然后站在那里喘了半天气,才又弯下腰慢慢地推着木桶把里头的水往水沟里倾倒。
这个木桶很大,以她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提起来,所以只能把木桶放在地上,让桶身一点点倾斜。
没有人注意到随着水流冲入排水沟的,除了飘着花瓣的残水,还有一方不大的手帕。
那手帕上绣着一丛七扭八歪的牡丹,手工拙劣的令人发笑。
正是这几天她一直在绣着的那方手帕,就在不久前还被封玉超拿起来仔细的端详过,但除了觉得非常丑陋之外,并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方手帕又轻又薄,随着水流被冲入排水沟,像一朵大大的落花,轻飘飘的逐水而去,只一瞬就不见了。
那排水沟也不过半尺粗细,是用陶管做成的,最多只能容老鼠在里面穿行,所以侍卫们也不是很防备。
因为就算是再小的人也不可能从这里钻出去或者是钻进来。
卫宜宁倒完了残水站起身,拭了拭额头上的细汗,以她的力气这桶水当然不算什么,可她必须要伪装。
她装的越弱小,那些人就会越放松警惕。
雨后的天空明镜一般,映得她的眼睛琉璃一般澄澈。
昨天的那场雨真好,把排水沟冲得很干净,这方手帕也应该很快就能漂到它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