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扬摸了一下袖子,拿出来一个帕子,递给还在哭泣的乔疏影,温声说“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害怕是正常的。你哭一会儿,发泄一下情绪就好了。”
“跟你说,我打小因为不爱读书,父亲就给我请了名师学习武艺。我自己练着觉得还行,就有了老子天下第一的想法,甚至想要出家门去,闯荡江湖。按照我的想法,我这一身本领,到了江湖上,还不是让那些黑白两道的大侠们纳头就拜啊。可是,那个时候,我年纪小,父亲和我姨娘对我管束严格,我只能待在家里嗟叹。还觉得是家族耽误了我。”
“可是,后来,我们家出了事情,我也因为家族生意去了西北。在西北我见识到马贼,见识到战争,见识到各种阴谋诡计,各种鲜血冲突,各种悲欢离合,才知道,我这武艺,真的不算什么。”
“开始我第一见到战争的时候,三天三夜都合不了眼,一闭眼就是那惨烈的景象。后来,慢慢的也就习惯了,现在倒是一点都不害怕了。”
“今天对付这几个拐子,也不觉得有难处。”
听着何明扬絮絮叨叨的说着,乔疏影渐渐的眼泪也不流了,听得呆住了。
何明扬一看有门,就开始讲一些西北的见闻,比如说某个部落因为什么和另外一个部落血拼,比如说马贼如何被他和安国公世子卫公子一起带着人剿灭,还得到了马贼的藏宝,发了一笔小财。顺便还救回来很多女人。这些女人,被救回来之后,能送回家的就送回家,不想回家的,就安排在他的庄子上,要不去种田纺织,要不进工坊洗羊毛,纺织羊毛。倒是一个个都生活的好好的。
乔疏影几滴晶莹的泪珠还挂在脸上,都顾不得擦,问道“那些女子在马贼窝里出来,还能好好生活?”
何明扬看着这姑娘的俏脸,有些不明白,他皱起来眉头“怎么不能好好生活,又不缺胳膊少腿。”
乔疏影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怎么好意思跟男子说那样的事情?她从小受到的都是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男女七岁不同席,怎么能想通那些被侮辱后的女子,怎么在这礼教严苛的社会生活的?
何明扬是多么机敏的人,一看就明白乔疏影要说什么,他说“我明白乔小姐的意思了。乔小姐,你是名门望族的贵女,自然不知道民间特别是西北那苦寒之地生活的艰难。当肚子都填不饱,当随时都会有北蛮进犯烧杀劫掠成习惯的地方,朝不保夕的时候,那些什么礼仪规矩都荡然无存了。活着才是最紧要的。”
乔疏影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不过,经过这么一打岔,她心里的恐惧倒是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对何明扬的感激。乔疏影有些羞涩“何公子,你不要叫我乔小姐了。我闺名疏影。”
何明扬心中一喜,看来姑娘对他有心了,他笑嘻嘻的说“那好,我以后叫你疏影,你也不要叫我何公子,叫我明扬就好了。”
乔疏影羞涩的低下了头。
接着何明扬又跟她聊了起来,两个人互相说了很多话,这么一聊天,才知道,两个人都喜欢青色,都喜欢下棋。两个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这边乔疏影在乔家陷入对刚刚发生事情的回忆中。那边,何家姐妹也终于回到家中。卫明涛看何家兄妹都到家了,他才带着几个小厮走了。
何家兄妹回到家中,顾不得梳洗,忙聚集在一起互相问刚刚都怎么样了。
何英华先说“我被人群挤的和大家走散了,正着急呢,碰到了卫世子。他把我从人群中解救了出来,倒是一点伤都没有受。我们还站在一颗大树下等你们。我在人群中看到你们几个一闪而过,我呼喊,可是你们也没有听到。没有法子,卫世子只能把我送到桃杏胡同。倒是在那里遇到了你们。”
何菁华说“我记得我是跟四妹妹走一起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