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缩在凤渊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是憋着的。
他最终低低叹了口气,“你宁可相信旁人的话,也不愿相信我。”
我诧异的抬起头,他是如何得知的?很快我自嘲的笑了笑,他是天界至尊,是不老不死的传说,他若想知道,怕是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我从他的怀里退出来,“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是否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我说过,我的心里从始至终唯有你一人,你为何不信?”他压着怒火,低低的说。
我叹了口气,“从始至终?不知尊上的开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其实尊上不必如此,尊上活了近百万年,有几段风流韵事并不奇怪,我也不会计较从前的事,只是千不该万不该,尊上不该将我看做是旁人的替身,哄我骗我至此种境地。”
凤渊在听到我的话后,原本深邃不明的双眸变得如同冰山上千年不化的寒冰一般,冷冽,冰凉。
“你可真是有气死人的本事,旁人的替身?你可知擎川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差点害的你出不了锁妖塔。我的傻丫头现在也会做戏了,入锁妖塔前,演的一手的好戏,连我都被你骗得团团转。”
他的寒气蔓延至整个房间,我被他阴沉的脸吓得后退了几步,“我又不记得锁妖塔的事,再说了,尊上这般厉害,若是尊上真不想让我出事,想来我也不会出什么性命之忧的大事。”
他上前几步,走到我眼前,“所以你不信我?”
我低下头,轻轻的点了点头,“是。”
“你可……真无情。”他咬着牙说。
我看了他一眼,“不如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好好想想往后要如何相处。有些事情,在心里生了刺,会很难拔掉的。若你同意,我可以去丹穴山住一段时间。”
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想都别想。”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阁楼,我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略带无奈的叹息声。
我跑到后院,挖出几坛之前我自己酿的杏花酒,原本是打算我若平安出了锁妖塔,同大家一起庆祝的。
现在想来,也许在他们眼里我只是小雨,并非微雨,看着眼前的酒,我觉得莫名的讽刺。
我收起两坛,将其他的一阵掌风,打碎在地,清凉的杏花酒撒在地上,散发出一阵花的清甜。
我一跃飞上镜山,这里还是如百年前一样安静。
一百多年,我竟然在锁妖塔待了一百多年,且这一百多年与我而言没有一丝记忆,我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致,好像我从我离开过镜山一般。
我打开酒,斜靠在我从前修炼的石头上,微微仰头,一坛酒尽数落在我的腹中。
远处的晚霞慢慢落入地平线,天空开始一点一点的变暗。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像是少了什么东西,我取下腰带上的长弓状吊佩,拿在手里驱动仙法,那吊佩变成一把同体雪白的长弓。
我看到长弓上的思无邪三个字,觉得那字体看起来很像是我自己的。
我到底是如何得到这把长弓的,我闭上眼,使劲的翻找着脑海中的记忆,可是没有一丝关于此长弓的记忆。
我无奈的收起长弓,接着打开另一坛酒,酒入腹中,我也开始变得醉眼朦胧。
低低的夜幕上开始陆陆续续的挂满了明亮的星,我抬起手,想像往常般写下凤渊二字,可光是想起这两个字,我的心里传来一阵绞痛。
我最终无力的放下手臂,他连一个解释都不愿给我,是因为他不屑给我,还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同我解释。
无论什么原因,他的态度明确的告诉我,我并非他心里的人。
我抬起手臂,放在后颈上,躺在镜山平整的石头上,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