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玺宗十八年,中秋盛宴。
今年的中秋节没有往年那般热闹,南宫瑜在上座一直忧心忡忡,下面的官员也不敢大声言语。
我偷偷看了眼南宫瑾,他只是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并不理会周围。
这五年同样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已经三十四了,可是看着还是如同我初见他一般,丰神俊逸。
我觉得未央殿的氛围很是怪异,我欲开口问南宫瑜发生了何事?殿外有士兵来报。
南宫瑜传了士兵进来,那士兵风尘仆仆的进来,身上还有已经干枯的血渍。
“报皇上,北方八百里军情告急,北狄胡人已过贺兰山,中卫府失守,大将军魏广权逃跑了。”
此话一出,南宫瑜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斜,他原本忧心的脸色更加的疲惫不堪。
而下面的魏嫔在听到魏广权逃跑时便瘫在了座位上。
未央殿里人声鼎沸,大家议论纷纷,南宫瑜起身说“都散了吧!”
我终于明白他那日的反常了,我很少过问朝政,所以根本不知道北方胡人进犯,更不知道边境被打的节节败退。
我站起身欲随后宫中人一起离开,南宫瑜却拉住我的手说“今夜宿在养心殿可好?”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最终点了点头。
他带着我去了养心殿,将我安置在他的寝殿里,然后他去了正殿与朝臣商议该如何应对此次边关告急。
他们在殿外商讨了一夜,我在寝殿坐了一夜,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商量出结果,我知道南宫瑜这几年有些重文轻武,他将祖父的旧臣都已铲除,朝中并没有太多有经验带兵打仗的大将。
天空隐隐泛白之时,南宫瑜进了寝殿。
“不知皇上可有了应对之策?”
他摇了摇头说“都是纸上谈兵,毫无实战经验的纸老虎,让朕如何将大军交给他们。”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他看着我又说“若是你二哥与三哥在便好了,若是他们,定能助朕解了此次危机,这些年朕重商重农,虽然也扩充军队,加强边境守卫,可是却一直未能培养出出色的将领,所以说带兵打仗,没有人能比的上你们沈家。”
他的神色发着几分懊悔,我想他到此刻才发现沈家对他是有用的。
“朕打算派皇兄带三十万大军去中卫,雨儿觉得如何?”
听到他要派南宫瑾去北边,我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我甚至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雨儿……”他轻轻的摇了摇我,我才回过神。
我极力的假装镇定,我轻轻吸了一口气才说“煜王不是曾受过伤吗?能带兵打仗吗?”
“朕只是有这打算,若是实在无人可用,便只能让皇兄去了。皇兄当年不仅文采出众,他一身的功夫也是父皇亲自教的,朕想不出还有谁比他更适合。”
我怔怔的看着南宫瑜,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一国之君,整个大周朝最高的决策者,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
“皇上不必过于忧心,龙体要紧,还请皇上好好休息,臣妾先回凤仁宫了。”我起身微微福身。
南宫瑜起身拉着我说“好,雨儿回去也好好休息。”
我从养心殿出来,没有让任何人跟着,我一个人来到静心湖的听雨阁。
这里依旧四下寂静无声,我坐在石凳上,心里因为焦虑而隐隐发疼,我用手轻轻抚在心口处深深的吐了口气。
“这么早的天,怎坐在这里?”
听到他低低的声音,我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看向他,他浓稠的如月色般的双眸深深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无力的说“皇上欲派你去北境。”
“嗯。”
“你知道了。”
“猜的。”
“那你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