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之也是赶紧还礼,“额,大嫂!”
胡文歌手中的水袖一挥,口中言道,“要见王宝钏,与你打个哑谜,你可晓得?”
裴琰之微微颔首,言道,“略知一二!”
胡文歌柳腰微动,手中的水袖向外猛地一甩,只见水袖如同一道白练一般直着就飞了出去,吓得第一排的一个姑娘缩了一下头,好像害怕被打到一样,但是那水袖并不太长,只有一米多远,毕竟这出戏也不是玩水袖的,不需要那么长的水袖。
胡文歌微微一笑,口中说道,“远——”
裴琰之有些伤感的说道,“远在天边,不能相见。”
胡文歌将水袖收回,另一只手微微一挽,放在自己的腰间,一副矜持的样子,微笑着说道,“近——”
裴琰之这才醒悟了过来,一脸激动的指着胡文歌,白道,“哦,你,你就是薛大嫂么?”
胡文歌用水袖微微一挡面部,做出一副娇羞状,微微一福,言道,“不敢,平贵之寒妻。”
裴琰之闻言大悦,哈哈大笑,言道,“问来问去,竟然问到本人的头上来了!来来来,重见一礼!”
胡文歌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还是上前行了一礼,口中说道,“方才见过礼了。”
裴琰之言道,“有道是礼多人不怪啊!”
胡文歌也是喜笑颜开的说道,“好一个礼多人不怪啊,拿书信来呀!”
胡文歌急切的将自己的手放到裴琰之的面前。
不过这个时候的薛平贵则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裴琰之微微拱手,言道,“请稍待!”
胡文歌也是只好退后了几步,低头言道,“请便!”
裴琰之走到一旁,微微抬起手,挡住自己的脸,言道,“哎呀,且住!”
“想我离家一十八载,也不知她的贞洁如何?我不免调戏她一番,她若守节,上前相认。她若失节,将她杀死,去见代战公主!”
果然是千古渣男薛平贵啊!
听听这话,人言否?你一个老爷们到了北国成了驸马,娶了个外国娘们,过了十八年了,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糟糠之妻,回来之后,竟然还要试一试自己媳妇是否贞洁,要是不贞洁了,就准备直接杀了就回去,这种人,用头到尾的渣男啊!
一声叫板,胡琴响起,西皮流水。
“洞宾曾把牡丹戏,
庄子先生三戏妻。
秋胡曾戏过罗氏女,
平贵要戏自己的妻。
弓叉袋内把书取!”
那一边的胡文歌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看到裴琰之去马匹那里去拿书信,也是急急忙忙的叫道,“拿书信来呀!——”
裴琰之一副懊恼的样子,用右手的拳头砸在左手的手心,唱道,“我把大嫂的书信失。”
胡文歌一脸焦急的问道,“书信放在哪里?”
裴琰之言道,“弓叉袋内。”
“敢莫是不要紧的所在?”
“要紧的所在。”
“为何失落了?”
“想是中途,开弓打雁,失落了哇。”
“打雁做甚?”
“打雁充饥呀。”
胡文歌一脸悲愤的看着裴琰之,开口白道,“想是那雁儿,吃了你的心肝不成么?”
裴琰之闻言也是不在乎的说道,“大嫂,一封书信,能值几何?何得出口伤人呀?”
胡文歌用手拉着自己的衣袖,一脸郑重其事的说道,“有道是: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失落人家书信,岂不令人痛乎呀?”说着说着,胡文歌以袖遮面,哭泣了起来。
裴琰之听到这里,不由得微微一笑,言道,“哎呀呀!真不愧大家之女,开口就是文呐!大嫂不必痛哭,书信上面的言语,我还记得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