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废话吗?能跑得了么?!
管亥看了眼左边的典韦,又看了眼右边的张飞,苦笑一声道“俺牧千猪老管今天还真是遇到牧万猪了,不过,你若逼我拼死一战,我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田峻正要说话,周泰和蒋钦上前一步道“若再加上我俩兄弟呢?”
“呃……”
管亥没有再说话。
管亥虽然从未与典韦和张飞交过手,但两人在江湖名气甚大,管亥自思若是对上其中一人,或者还有一战之力,若是两人齐上,则自己半点逃脱的机会都没有,要是再加上田峻、周泰、蒋钦,这还用打吗?
不过,管亥是条硬汉子,而且是被张角洗过脑的……有远大理想的硬汉子!
明知打不过也得打!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管亥决定做“烈士”!
缓缓地举起手中的刀,凝神静气,牧千猪同志准备为了心中的远大理想,做最后一战!
田峻摇了摇头,从管亥身边走过,轻轻地说道“你走吧,缺粮的话,来东莱领三万石,不可祸害百姓!”
说罢,田峻让亲兵们就地接受这批流民,然后带着周泰和蒋钦,先行往东莱而去。
田峻走了很远,管亥才回过神来,冲着田峻的背影大叫“此……话……当……真?”
“让人……来领粮吧!”
远远的,传来田峻的声音……
……
风依旧在呼啸,雪依旧在翻飞,天地一片苍茫。
管亥立在雪地里,面向田峻的背影消失的方向,一动不动,如一尊木雕般。
雪花沾在冬衣上,结成了厚厚的冰。
风吹在脸上,如刀片划过……
而管亥……似乎失去了知觉一般。
只是那一双倔犟的双眸,似乎……有了一层水雾……
就这样——
就这样……在风雪中站立不动……
直到天色转暗。
直到……所有的流民都已从身边走过……
……
良久……良久……
管亥的长刀从手中滑落,插在厚厚的雪地上!
缓缓地抬起手,揉了揉冷得发青的脸,管亥呼了一口粗气,冲着随来的亲卫部下大声喊道“弟兄们,他娘的,都还楞着干嘛?到东莱去搬粮食!三万石,一石都不能少!”
……
周泰带来的人太少,田峻安排了五百亲卫帮忙送货。
管亥也是带来的人太少,雇了不少脚夫帮忙运货,田峻也派亲兵装束成平民,帮忙护送了一阵,直到管亥有大队人马前来接应。
周泰和蒋钦带着五千石粮食和五千瓶“酒鬼醉”走了,走的对候有些依依不舍。
管亥带着很多大车装了三万石粮食走了,走的时候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只是,走得快要不见人影了时,管亥才突然转过身子,对着东莱城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来,随着车队,消失在茫茫的风雪中。
……
风雪交加,夜色如墨。
临海堡的城门楼上,一灯如豆。
田峻与田晏相对而坐,几碟小菜,一壶好酒。
田晏很喜欢这种调调,经常会在晚上到城门楼上喝点小酒。
征战大半辈子,如今已年届花甲,渐渐地息了那铁马金戈之心,开始爱上了这种安静和独处。
田峻是来陪父亲田晏的。
田峻不喜欢这种调调,田峻喜欢的……是跟将士们一边打闹一边斗酒,最后把别人放倒或是(假装)把自己放倒……
……
“峻儿,那管亥是黄巾!”田晏喝了口酒,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
“孩儿知道。”田峻夹了条小鱼干,放进嘴里嘎嘣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