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更像一场有计划的阴谋。
难怪这两天大理寺和平妖署几乎把整个洛阳都翻了一遍……
“为免神都百姓恐慌,也为不打草惊蛇,陛下没有公开此事,而是限大理寺三日内断明案件,大理寺少卿纪然与首辅魏行贞合力,在第二日就捉拿了案犯。
“目前此案仍在稽查当中,我听说,大理寺明日就会出具公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公之于众。”陈明看向孙幼微,“陛下这几日……着实受累了。”
“朕早就习惯了,太尉公忠体国,却是如此终局,实在可悲,可叹。”孙幼微低声开口,她叹了一声,“就以国葬规格将其二人葬入我大周先贤祠,以供后人凭吊……具体细节,礼部来跟进吧。”
礼部尚书起身,“是。”
听到这里,陈明再难忍抑,向着孙幼微俯身跪拜,以哭腔答道,“……陛下圣明。”
“陛下,”人群中又有人站起身,“太尉是臣的恩师,陛下可否准许臣现在就去太尉府看看?臣今晚……想去为师父与师母守夜……”
几乎就在这一瞬,冯嫣望见孙幼微的气息再次变得尖锐凌厉。
从她身上溢出的磅礴杀意几乎在刹那间覆盖了整座桃林,可孙幼微的脸上却浮起了淡淡的哀愁微笑,“难得你有此心意……还有谁想同他一并去为太尉守夜?”
朝臣之中,薛安山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站了起来。
徐大酉刚想起身,便感到身旁陈明死死拉住了他的手臂。
“……陈大人?”
陈明已经红了眼睛,他甚至没有抬头,用只有徐大酉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要动。”
徐大酉不解,尽管如坐针毡,但他仍旧听了陈明的话,静静地待在了自己的坐席上,而后目送其他人离席而去。
另一头,冯易殊也起身想走,他一向不喜欢这些莺莺燕燕的酒会筵席,再加上薛安山又是他无比敬重的老臣,他思前想后,决定也跟众人一道去太尉府看看。
然而人还没站起来,母亲李氏就紧紧抓住了他。
“娘……?”冯易殊刚想和李氏解释,让她松手,可目光才一望见李氏的脸,他就被李氏毫无血色的脸震住了。
“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脸色突然这么差——”
“五郎坐好。”李氏颤抖着开口。
李氏极少在孩子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冯易殊连忙顺着她的话重新坐了下来,“我去帮您请位御医过来吧——”
“我没事。”李氏握着儿子的手愈加用力,她清瘦的手背青筋凸起,“你今晚……就在这儿陪着娘,哪里都不要去。”
冯易殊听话地点头,在母亲身边安静地坐了下来。
李氏没有再说话,只是余光望向了御座上的孙幼微,心中的颤栗久久不能平息——
谨言慎行……
一定要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