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这边进攻,但无论他如何张牙舞爪,都始终无法向这边靠近一步——在他与瑕盈之间,像是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当瑕盈停下了低语,他也立刻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回去吧。”
虹怔怔地望着睡倒在身旁的砂,“但她……她……”
“她只是太虚弱,所以没有醒。”瑕盈道,“回去以后,不要再出门,就在小屋里好好待着。”
虹用力点头,她将妹妹的手绕过自己的后颈,扶着她站了起来,“那先生你——”
瑕盈已经转身向夹谷衡走去了。
虹望着瑕盈的背影,方才那句询问也戛然而止,她喉咙微动,平复了一下心绪,往后退了几步,“先生您小心!我们走了!”
“嗯。”
这片土地很快只剩下瑕盈与夹谷衡两人。
瑕盈向着夹谷衡缓步走去,一直打不到人的夹谷衡已经陷入了癫狂,他在一阵狂怒中将周围的大树全部连根拔起,一根一根全部砸向瑕盈,瑕盈望着夹谷衡,只是左右挥手,迎面而来的大树就被拂去两旁。
瑕盈慢慢向前,夹谷衡缓步后退。
从今早离开小屋到现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夹谷衡已经面目全非,但瑕盈想他应该是能够认出砂与虹姐妹的——不然单凭她们两人,不可能与夹谷衡纠缠这么久。
瑕盈停了下来,他低下头,叹了口气。
“我该……拿你怎么办。”
夹谷衡红了眼,他狂啸着挥拳拍打地面,一条裂缝从他的拳下延伸,像闪电一样裂向瑕盈脚下的土地,瑕盈轻轻一跃,避开了。
“这次……是我没有考虑周全。”瑕盈低声道,“也可能,在一开始,我就不该把你带出来。”
他在空中向着夹谷衡伸出了左手。
一直在张牙舞爪的夹谷衡刹那间凝固下来,他巨型的身躯开始发抖,两只手慢慢在身体的两侧垂落,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吟。
这就在这一瞬,瑕盈看见夹谷衡的头顶。尽管此刻夹谷衡全身的皮肉已经肿胀溃烂,但在额头——尤其是黑角附近的皮肤依旧维系着原貌。那支黑色的犀角像扎根在夹谷衡身体中的一道石碑,维系着属于昔日的最后一点痕迹。
瑕盈微微颦眉,才伸出的左手又骤然收回。
夹谷衡再次发出一声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