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和我从前在金陵碰见的比起来,要有趣一百倍——不是,一千倍,而且洛阳城里名字好听的人也不少……”
说到这里,一直伸手比划的夹谷衡停了下来,“先生不这么觉得吗?”
“嗯。”瑕盈笑了笑,“我也这么觉得。”
“那为什么要走。”
“如果那里有一百倍的有趣,那就有一千倍的危险。”瑕盈轻声道,“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再留下去,就太任性了……”
夹谷衡刚想问那里有什么危险会让瑕先生也心生畏惧,近旁的瑕盈忽地眼前一亮,而后快步向前走去。
不远处的一棵倒地的松木底下,盛开着一片白色的小小花丛。
这些花并不高,但花瓣非常奇异,像是地下热腾腾的雾气在上升时忽然被冷风冻在了空中——这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果然要到靠近山顶的位置才能看见雾兰。”
瑕盈单膝跪地,一边低声喃喃,一边用戴着白纱手套的手指轻轻碰触花瓣,那些凝结在表面的冰晶簌簌跌落。
他先是在自己的白手套外又戴上一层粗布手套,然后取出小铲,尽量在不伤根系的情况下小心将几株雾兰带壤取出,装进早就准备好的布袋中。
夹谷衡左右看了看,很快发现离此不远的另一片土地上也有几处开着雾兰,他趁着瑕盈不注意,上前随手搂了两朵,丢进嘴里咀嚼。
一种类似薄荷,但又比薄荷甘甜的清凉味道在他唇齿间弥散。
“喔喔。”夹谷衡也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确实……是好东西!”
瑕盈专注于眼前的三棵雾兰,完没有留心近旁夹谷衡正在对他身后的几片花丛进行惨无人道的粗暴扫荡,等到他这边摘下粗布手套,那边夹谷衡已经撑得打嗝。
“好了。”瑕盈轻声道,“我们下山吧。”
夹谷衡从地上随手抓了把雪丢进嘴里,“那瑕先生,我们以后就都不回洛阳了吗?”
“回啊。”瑕盈淡淡道。
“什么时候?”
“等阿予醒后,问问她就知道了。”
夹谷衡有些失望,“……那丫头过了立冬就一直在睡觉,不会是要等明年春天才醒吧?”
瑕盈没有接话,只是提着自己的三棵雾兰沿着来时路返回,忽地夹谷衡感觉近旁多了什么东西,才抬头,就看见青修出现在头顶不远的一棵枯枝上。
“先生!”青修高兴地从树上跳下来,“阿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