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像是患上了雪臆的羊,即便裹着被褥,她也在轻轻发着抖。
魏行贞也躺了下来,冯嫣推开被褥,紧紧抱住了魏行贞的腰。
“刚才那样太危险了,你怎么能放任别人侵蚀你的灵识?”魏行贞皱起眉头,“如果我动作慢了一步怎么办?你想过后果吗?”
“……我……好冷。”
冯嫣说着,往魏行贞那头又靠了靠,她感觉温暖的狐尾瞬间盖住了她的背。
她闭着眼睛,慢慢地舒了口气,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
像是害怕清醒以后就把刚才的一切都忘了似的,冯嫣断断续续地把之前在地下看到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魏行贞一言不发地聆听,
“真……奇怪……”冯嫣低声道,“难道……我爹也骗了我?”
“为什么这么说?”
“我小时候……他告诉我,祖母离世的那一晚,他一直守在她旁边,陪着她走完了最后一程……”
“你当时没有发现吗?”
冯嫣摇了摇头,她的眼睛半睁着,又想了一会儿。
“或许,我爹说的,也是实话吧。”她又打了一个寒战,“对了,行贞,我……我还得再去一趟长陵。”
“今天就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我知道,我知道……”冯嫣回答,她闭着眼睛,“在那之前,我还要去……见姑婆一面。”
魏行贞皱起了眉头。
冯嫣忽然仰面望向他,“你的参商呢……?”
“……”
魏行贞一怔,方才的情势太过紧急,他完没有顾得上去理会地上的断剑,抱起冯嫣就飞快地离开了那个地宫。
“你……不会把它忘在地下了吧……?”
“嗯。”魏行贞答道,“不过……”
他伸出手,向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半空缓慢抓握。
一道青色的流光从他的掌心向两侧延展——
当光芒完熄灭的时候,参商连剑带鞘,再一次出现在他的手中。
……
孙幼微的行宫中,杜嘲风面色平静地跪在御座之下。
整个大殿此刻,就只有杜嘲风和孙幼微两人。
冯易殊此时已经得了女帝的恩准,回家去给家里的两个搞事的弟妹善后,临走前,他还和杜嘲风打了个招呼。
不过,等杜嘲风转过身,踏进女帝的大殿时,他脸上的笑意很快消失了。
女帝屏退了左右——甚至连浮光都一并离去了。
孙幼微的脸色虽然苍白,但依旧带着不可捉摸的威严。
“到底是什么事,非得把所有人都撤下了,你才肯开口?”
“回陛下,昨晚易康和易平来找过我了。”
“哦。”孙幼微脸上浮起微笑,“他们和你托底了?”
“是。”杜嘲风答道,“没想到陛下为了抵御灵河,一直做了两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