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5章 所谓意义
“......”
马拉申科并非是单纯说废话唠嗑,借此来试探德里茨的反应,并据此评估他真实的态度和内心的心境才是马拉申科想要做的。毕竟一个人是“真投降”还是“被迫投降”,这两个概念是完全不同的,态度决定一切,马拉申科想把这个问题先搞懂、方便展开接下来的工作。
不过, 德里茨这边接下来的反应就让马拉申科略有意外了。
他看上去既不愤怒、也不欣喜,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挂在脸上,就好像听到一件完全和自己无关的事一样面如止水、波澜不惊,摆出一副生硬的扑克脸让一旁的马拉申科感觉有些无从判断下手。
但好在这并非蓄意,为自己这张脸说明原因的话语很快便缓缓开口。
“他做得对,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
“......”
马拉申科不语,只是在和德里茨一起并肩相伴、缓步前行,也知道德里茨接下来肯定还有话要说。
二人的军靴踩在脚下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距离前方不远处的营帐只剩下十几二十米, 身后跟随着的则是马拉申科的随从人员和警卫战士。
直到并肩前行的两道身影正式迈入了营帐之时,这一路走来的十几二十米或许是在思考、或许是在组织语言,但也可能是有所犹豫的德里茨终于再度开口。
“我们的元首欺骗了我们,甚至因为他的愚蠢和自私而要断送我们的生命。”
“我个人的生死无关紧要,儿女都已成年,在战场上我也恪尽职守地履行使命,我尽到了身为父亲和军人的义务,可以说死而无憾。但他没有权力让这一万多年轻人因他的愚蠢而陪葬,他们的人生还很长,需要有人站出来阻止这一切,那个人应该并且也只能是我,所以我选择率军投降。”
“为了这样的人效忠至死并不值得,曾经我也以为他是神选之人、是被派来拯救德意志于水火的,我甚至感激有他的存在。但后来我才知道他会不顾一切地去填那个根本填不满的无底洞,用人命填,就像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再怎么无意义去填也无所顾忌, 他根本不在乎。他只想要结果, 那个已经根本不可能达成的结果,他就是不愿意承认真相。”
“这样的死有什么意义?所以我说保卢斯做得对,是该有个人这么做,至少要让那些脑袋还没彻底坏掉的士兵了解真相,他们差点连命都没了还被关进战俘营里受苦,他们当然有权力知道,只可惜那些已经死去的被遗忘士兵永远也没机会再知道了。”
一个明摆着的好消息是,这个德里茨中将至少现在看起来是个识大体、也愿意直面惨烈真相并接受它的人,他并没有沉浸在那张支离破碎的织网里,用谎言和愚蠢来麻痹自己,直面真相往往比自我欺骗更需要勇气。
另一方面,德里茨既然能这么说,那这也算侧面证实了马拉申科所了解到的,一些尚且还需要加以证实的“不确定真相”。
“你们是因为那愚蠢的命令才没有在昨夜突围撤离,对吗?”
马拉申科拉过椅子,当然是给自己拉的,对德里茨只是边说边用手指示意他坐下来聊,而后者也是“很听话”地选择坐了下来,并紧接着对马拉申科开口应道。
“是的, 直接来自柏林的命令, 我猜你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么问, 那我现在就可以向你肯定地说确实如此。”
“开战如此之短的时间内撤退并重新建立防御被认为是不可接受的,有人不顾战场形势的急剧恶化,强令要求我们钉死在自己的防御阵地上,阻碍俄国人不能在东普鲁士的土地上前进半步,所谓的脚下就是祖国、就是牺牲地,一场保家卫国的战斗。”
“我没有直接质疑这道命令的权力,所以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