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为什么明知正面部署着这么强大的俄国佬重装突击集群,却还把我们摆到这么靠前的位置上来,这里连防线和野战工事都需要连夜修建、仓促赶工。”
“情况真的糟糕至此了吗?非得要在这里抵挡住俄国佬,而不是在更靠后的地方建立更稳固的防线?明明这样的胜算把握才更大,但为什么就一定要.......”
话音未落间忽然戛然而止,面色属实不咋地的施恩瑙尔少校尴尬地把手停在半空、而后又仿佛自我化解尴尬一样地随意挥了挥,接下来的话纯粹是给已经说不下去的自己找个台阶下。
“算了,不说这些没用的,我也不想评价上级的命令,只需要执行。”
不得不承认,东线德军一线各部队,到了44年的现在几乎都对那支“恶名远扬”、“嗜杀成性”的“钢铁屠夫”部队大名如雷贯耳。
在接连结果掉多支德军精锐部队,在普罗霍罗夫卡一鼓作气让武装党卫军三巨头的疯狂围剿化作泡影之后,这恐怖的“地狱神话”在一线德军官兵口中更是被传得越来越邪乎、乃至神乎其神,新补充上来的新兵蛋子几乎没有一个是不害怕这群特殊俄国佬的。
纵使你不想承认,但这就是现实。
对于新组建不久,老兵少数、新兵居多的218营来说,这尤其是个颇为恼人的问题,光看施恩瑙尔少校那愁的直搂头发的样子便可略知一二。
“我们只能做好我们该做的,你知道我一直以来是怎么想的,老伙计。我们一起当了六年兵,我们同年入伍共同服役了六年,我的每一缕思绪你都了如指掌。我早就觉得这场战争可能看不到希望了,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要放弃,我的想法和我的实际行动是互不干涉的两码事,只是......”
握着金属咖啡杯的右手不自禁抖了抖,波克曼上尉怎么都不会想到,他接下来这随口一说的、近乎于半开玩笑的话,竟会在短短不到24小时之后的明天化作现实,需要他自己在怎么也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亲自去面对、必须做出选择。
“如果情况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我们、还有许多人是不是也该思考一下。到底是该和现在的德意志一起陪葬,还是坚持着活到未来,去重建明天更加美好的德意志。”
如果这话是搁在以前,哪怕仅仅只是去年的43年,施恩瑙尔少校都会毫不犹豫地冲上来一把揪住波克曼的领子,大声质问“你这混蛋是不是疯了!?说的都是什么鬼话!?”。
但,现在不一样了,不止是44年和43年的不同,有太多太多的事都变得不一样了。
在最后的最后,今夜入睡之前。
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回答留给波克曼上尉,留下的唯有施恩瑙尔少校那一声长长的叹息,和在灯光下越拉越长的离去背影,以及那两杯同时煮好、却一点都没被喝过的冰冷咖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