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申科对于近卫第九空降师,为何一定要等着自己率部到来才发起攻击感到有些疑惑,在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也是直到车子开进了近卫第九空降师的部队驻地,亲眼见到了那些士气高昂、但却饱经战争创伤的战士们是何等模样之后,马拉申科这才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电报里可没说近卫第九空降师的伤亡居然会这么大,从刚才开进来到现在,我至少看见超过三十个身上打着绷带的战士拿着武器、保持战斗位置,有的甚至还包着一只眼睛!这难道已经是到了非得伤兵上场不可的程度了吗?昨天的仗到底是打成了什么样子?”
目睹着眼前几个车位外情景的马拉申科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心声,坐在一旁的彼得罗夫政委见状缓缓摇了摇头,这么惨烈的伤亡老实说就连彼得罗夫政委自己也是意想不到。
“如果你看到一个步兵师连伤兵都要派上前线的话,要么是这个师的战斗意志和士气真的高昂到连受伤的战士都纷纷请战,只要能站着跑起来、能听能看、能拿得起枪,就一定要上阵杀敌和对手拼个你死我活。”
“要么,就是这个师的伤亡真的已经大到了损失过半的程度,但是既有的作战任务尚在、还没完成,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只能让伤兵拿起枪,填缺补漏参加战斗。我希望我们遇到的是前者,但如果真是后面这种情况的话,你就必须得做好和德国佬拼命的准备了。”
马拉申科只是随意吐槽一样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但却没想到报以相同想法的彼得罗夫政委直接脱口而出、加以细节完善,几乎每一句话都说进了自己的心坎里、正中靶心。
扭过头来有些惊讶地上下扫视了一下彼得罗夫政委,很想知道其中缘由的马拉申科随即脱口而出。
“总结的真好,我都没想到这么多,你自己分析的吗?”
彼得罗夫政委一笑、瞟了马拉申科一眼,不假思索的话语随即应声道出。
“契尔尼亚耶夫曾经总结出来的,我只是老调重弹借来用用,他可是正牌的步兵团长转升坦克师级指挥员,全能型人才,你还记得他吗?”
彼得罗夫政委说出了一个自己很熟悉却又好似非常久远的名字,这个名字对于马拉申科而言既恍如昨日却又仿佛无可企及。
回忆思潮的大门再一次打开的马拉申科终于想起,拥有这个名字的男人是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首任师长同志,是第一次把自己升官、战场提拔到了连长位置上的男人,说起来还是自己的头一个伯乐。
只可惜,与大多数英勇无畏的红军中基层指战员一样。
契尔尼亚耶夫上校倒在了1941年那个最艰难的时间段里,倒在了南线乌克兰的基辅城下、为国捐躯,只有彼得罗夫政委在那儿付出了一条胳膊的代价后、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得到了晋升又在内务部工作了一段时间,直到再一次与自己相遇并发生了延续至今的故事。
命运前行之中造化弄人,当初被提拔到连长位置上的小小车长,现如今已经是和当年的师长同志一样的上校指挥员,距离将军只差一步之遥,并且苏联英雄加身、坦克英雄附体受到万众瞩目。
一路艰苦走来看似在炼狱般的战争中过的无比漫长,但只要一想到这曾经的一切,记忆愈发清晰起来的马拉申科只感觉恍如昨日。
忽然在普罗霍罗夫卡这个地方旧事重提、无意中说到了契尔尼亚耶夫上校的名字,这会是一种冥冥之中有着什么不可言喻预兆的命运暗示吗?又或者说纯粹只是机缘巧合的想多了而已?
同是上校军衔、同是一场迫在眉睫的恶战、又是好巧不巧地恰好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
马拉申科觉得每一位共产主义战士都应该是真正的唯物主义者,没有注定的命运,只有奋斗出来的明天,真理和过去、现在、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