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汜水西岸,奉皇命前来支援荥阳的梁都尉薄昭请降。
但没有人注意到,叛军中唯一的骑卒,已经趁夜抵达了大河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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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夜,算是刘章所经历过最艰难,也是最迷惘的一个夜晚了。
——飞狐军区区数万人,便将大军近二十万人的阵列冲散!
那一刻,刘章的战车才刚抵达城墙之下;挽开的弓,也才瞄准角楼之上,正浴血厮杀的申屠嘉。
“大营走水!”
“敌袭!!!”
那几声撕心裂肺的呼警,仿佛此刻仍旧盘旋在刘章耳旁。
“猛虎大纛!”
“是飞狐军!!!”
紧接着,便是刘则的王驾慌忙逃去,二十万大军轰然溃散···
那一刹那,刘章可谓心如死灰。
刘章明白自己输了。
不单单是自己输了,侄子刘则,死去的弟弟刘兴居,即将死去的弟弟们,乃至于在天有灵的兄长刘襄,都输了···
自此,天地之间将不再有名为‘齐’的诸侯国,也不在会有齐悼惠王刘肥的血脉。
就连此时,跨在爱马身上,日夜奔袭抵达大河岸边后,刘章依旧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出路。
看着湍流不止的河水,刘章的思绪飞速流转,本能的想要寻找生路。
低头?
必死无疑。
血战?
看了看身后,早已被策马疾驰的自己丢在身后的随从,刘章满是嘲讽的一笑···
思虑良久,刘章才反应过来吾为何要至此?
哦···
是了。
东、南、西,皆有敌围;唯北遁,方有一丝生机···
之后该如何?
踏入赵地,落草为寇?
亦或寻一深林,孤老终生?
摇了摇头那不是刘章想要的结局。
突然!
刘章眼前一亮,目光撒向大河流去的方向!
——刘罢军!
四弟刘罢军受命回齐地筹措粮草,此刻,齐地尚在掌控之中!
“得粮草,军士自可招募;而后吾便以悼惠独子之名,自立为齐王···”
如是想着,刘章便重新抖擞其精神,策马来到河边。
放眼望去,河岸却不见船夫一人?
看着眼前湍流不息的大河,刘章顿时陷入进退维谷的困局。
但刘章绝对没有想到渡过大河,并不是摆在自己面前的最后一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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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章于大河南岸穷究渡河之法,灌婴在河对岸问候柴武亲人之时,汜水以西的成皋,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汝言,刘将闾欲降?”
屋舍内,薄昭高坐上首,看着眼前一声狼狈的军卒,目光中满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几天前,薄昭还在担心荥阳一破,叛军就要挥师西进,以谋成皋呢!
结果这才没两天,叛军五将中,兵权最大的前将军刘将闾,就要降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薄昭很清晰的洞察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却还没知情。
只见军卒闻言,面色顿时一苦。
“中尉当知昨日,吾齐···”
“吾营失火,大营已尽焚于火海?”
闻言,薄昭下意识点了点头,诧异道“焚营,非齐王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以图荥阳?”
齐营付诸一炬,薄昭自是知晓——几十里外的冲天浓烟,想看不见都难!
可在薄昭的预测中,齐营焚毁,大概就是叛军为了鼓舞军心,才做出的举措吧?
却见那军卒闻言,面上苦涩更甚。
“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