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老夫人眼圈微红,慨叹道,“你能想得通最好,睿儿啊,你在朝中不要为你岳父求情说话,一切顺其自然吧!那一日,我身边两个得用可心的人在我眼前接连被人砍死,我便想通了,遭逢那样的大难,我们都能平安活下来,靠的是平日里宽宥和仁慈,这才换得他们以命相护。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只要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个都好好的,不长歪了,有的是我们荀家的出头之日,亦没有什么翻不过去的坎儿。”
静王沉声答应,荀侯抚着骆老夫人的手道,“娘,你别想太多,儿子知道,这一次你院里好几个下人都没了,活着的这些,这几天鸾儿和芸儿一起张罗着,都赏了银钱,提高了月钱,没了那些,也给他们的家人给了银子,家里有可用的人,还愿意送来的,不论老弱都分派了事情做,她们两个现在学着管家,里里外外弄得也挺好的。”
骆老夫人怔了一下,有些黯然,“鸾儿年轻气盛,怎么能这样把你弟弟一家给分出去了?我看了,她还真的把各处的院墙都加高了,加高也就加高了,怎么独独把西院之间隔墙拆了重筑,还筑的老高,咱们家正逢多事之秋,再让别人知道你们兄弟不和睦,岂不让人笑话?”
荀侯面色沉了沉,这一次的事,他对老二也十分不满,老三一个庶出的,尚且还知道拿着家伙事来相护,通宵达旦地帮着救人救火,他这些年对老二不薄,关键时候连影子都不见不说,还关门闭户,生怕惹祸上身,事后更是口出恶言,指桑骂槐的,也该让人吃些教训。
骆老夫人见他不语,眼睛已有些湿润,“老二啊,小时候身子不好,差点都没了,我和你爹就格外疼着他些,是养出了些不好的习性,但是到底没有什么大错,娘也不为难你,毕竟娘年纪大了,护不了他一世,你做哥哥的,多照应着他些,等他年纪长一些,经了事了,还是将他接回来吧!免得我和你爹死了也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