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怡却暂时不想管这些了。她想了一整天,觉得自己出了狱,不管怎么说都应该再去看看毕老夫子。
毕竟他是自己的授业恩师,虽然自己有辱师门,但在此之前毕老夫子曾经提点过自己,让自己远离顾九卿。
当时,温唐怡少女之心刚刚萌发,根本不听毕老夫子的劝告,这才酿成了如今的惨剧。
归根结底,毕老夫子是疼爱自己的,现在的温唐怡应该去和毕老夫子道个歉,至于毕老夫子是何态度她不晓得,虽然有些惶恐,但觉得这个礼决不能落下。
于是,次日一早她便起身赶赴京城了。
但在她出门之前,又一篮子瓜果蔬菜摆在她的房门口。
温唐怡不再纠结是谁送来的,安然全收下了。
而且,正巧,这还解决了她一路上的吃喝问题。
两天后,她再次来到了京城,并直奔寒鹭书院。
她最担心是毕老夫子不见自己,好在这种担忧是不必要的。
毕老夫子听说温唐怡来了,很和善的将她让进了房间,问了许多话,却绝口不提她入狱的事情,反倒让温唐怡有些如坐针毡。
正说着,忽见李崖驾到了。
原来,李崖回到府上等了几天,终于盼到了毕老夫子的回音。他去找了自己的师兄莫轻水,告诉了他李崖的生辰八字。
莫轻水竟然决定见一见李崖,折让毕老夫子都感到意外。
他将事情告诉了李崖,后者便飞一般的赶来了。
见李崖到了,温唐怡有些不适,借口离开。
毕老夫子对她说道“温唐怡,你且先莫回去,我还与你有话要说。”
温唐怡只好独自去了外厢房的暖阁里看书。
房间里,李崖显得有些兴奋,问道“老夫子,听传口信的人说,您师兄愿意见我?”
毕老夫子奇怪道“是啊,这事儿真奇怪。”
李崖道“为何奇怪?我李崖也是堂堂君子,难不成还没资格见他?”
毕老夫子说道“正是因为你是君子,我师兄才不愿意见你。他最讨厌和正儿八经的人打交道了。”
李崖嗤了一声,问道“难不成,他喜欢和浪荡的轻浮人打交道。”
毕老夫子摇头说道“不,更讨厌。”
李崖问“那他喜欢什么样的人?”
毕老夫子道“这世上就没有他喜欢的人。先不说这些了,我师兄的确答应要见你了。但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李崖蹙眉道“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他住在阴曹地府里?”
毕老夫子摇头说“那倒不是。你去见他不也是为了喝他的酒,询问未来之事吗?”
李崖答道“正是。”
毕老夫子道“这就是了,可怕之处就在这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