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守成午饭吃的是泥饼子,又干又涩,他还不敢吃多,怕拉不出屎来。正巧碰上了这场瓢泼大雨,雨过天晴后天空也爽朗了不少,他打算出城透透气。
最近大家吃的东西都太少了,只是仗着肚子里犹存的油水强撑着,所以即便是守卫也都在保存体力,一个个显得颓然无力。
来到城门口,就见一群士兵在那里议论纷纷,叽叽喳喳的像是聊得很兴奋。
莫守成凑了过去,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一位士兵答道“回将军,刚才有个夷狄起兵进城了。”
莫守成牛眼瞪得老大,骂道“混蛋,怎么能让敌军轻易混入城里,人抓到了没有?”
士兵解释说“谁敢抓啊!他有宁王爷的随身腰牌。”
莫守成皱起眉头,怪道“父王最恨夷狄人了,怎么可能将腰牌给他们?”
“可腰牌是我等亲眼所见。”那士兵解释完又问“我听现在有风声说,宁王爷想进宫朝廷自己称帝,所以想和夷狄人买战马和武器。”
虽然他声音说的弱弱,莫守成还是愤懑地骂道“放屁,宁王家世代忠义,怎么可能干出如此悖逆之事?”
另一个士兵听了连忙开始打圆场,说道“小王爷别动怒啊!我们说的也都只是猜测。”
“猜也不行。”莫守成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呵斥道“现在朝廷里的那佞一直再找我们宁王军的茬,你这么说不正是给人家把柄了吗?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若是提钱,父王这些年确实积攒下了不少。战马啊,武器什么的都能买得起。可父王过于正直,全完没想过造反的事情,不然,我们嘉阳关的守军为啥还要吃泥饼子果腹?其实父王随随便便拿出一些钱出来买粮食,我们就都能吃饱了,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辛苦?还不都是朝廷不给我们发送粮草,又不让我们自筹,父王也不敢自己去买啊!”
士兵听了不满道“朝廷都这般对我们了,难道还不造反?下一步就要饿死了。”
莫守成解释说“不是朝廷,是桂王。桂王用心歹毒,一直忌惮咱们宁王军做大做强,所以总给我们暗中使绊子。”
士兵们不懂这些朝局里面的大道理,一你言我一语的强辩说道“朝廷、桂王还不都是一伙儿的?反正都是坏人,都在欺负我们宁王军。”
“对,我看反了他娘的得了……”
“不然,我们都得饿死在这土僻蛮荒的沙漠里。”
“怎么还越说越来劲儿了?”见他们还在叽叽喳喳,莫守成不满地啧嘴喝道“你们说的话可是触犯了军法,小心被宁王听见砍了你们的脑袋!”
“宁王向来爱兵如子,怎么如今不替我们出头了?”
莫守成叹息着替父王辩解说“宁王也是恪守人臣之道而已……”
他正在向士兵们苦口婆心地解释,就听城墙上又有士兵喊道“快点,快点关闭城门,又有人来了。”
关门的守卫一听赶紧跑了出去,展眼攒眉遥看了半天,说“没关系,是我们自己人。”
果然,来的人也身穿着宁王军的衣服,马后侧还驮着一只大布袋子。
他急迫地奔袭到关门前,说道“我是奉红豆将军之命前来给莫守成将军送信的。”
莫守成双眸一亮,热情道“原来是红豆的人啊!怎么样,她还好吧?”
信使点头说道“红豆将军很好,且她也知道诸位同僚在边关辛苦,特意让我送来了一百张玉米饼子犒劳大家。”
他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布袋子。
士兵们听了却还是愁眉苦脸,有些埋怨地说“就一百张啊!太少了,不够我们大伙儿分的啊!”
莫守成喝止他说“有的吃还发牢骚?这样,玉米饼子别分了,你们几个在这里都吃了吧!不可再嚷嚷出去让别人听见就行。”
士兵应是,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