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和许至言下场站队,便是林楚争端真正的开始。
但愿,祁制铮可以装得久一些、像一点。
祁制铮正啃着一个橙子,坐在许至言家的沙发上,祁家爷爷的电话来了好几回,他都不愿意走,于是,便顺理成章地住了下来。
盯着他不修边幅的吃相,和散落在茶几上的橙皮,米白色沙发上色点点橙汁……
留他下来的唯一的好处,便是余知的温婉贤淑、安静祥和的现状。
祁制铮成天黏着他,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因着他带来的这份平静,由着他去。
林森沉说给他的话不无道理,可家里的监控一切正常,若是他的话,要有多高的水平才能毫无漏洞。
除非,他本就伪装了数十年,可故意在林氏的一出戏又是为何?叫人起疑吗?
不全是。
许至言不自觉地实现投向了祁制铮,他感受到之后,便猛地抬头,面色惊喜,扬着尾音询问道,“言哥,忙完了?咱俩喝点儿?我可烦。”
“好啊。”许至言应道。
果然,祁制铮听见这话的时候,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踢拉着拖鞋便直奔楼下的酒柜。
手上的橙子随手扔在沙发上,他喜欢剥了整个再吃,啃了一半的橙子在米白色的沙发上开出了花。
许至言见状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关闭电脑的锁屏,起身走到门外,下楼到一半的时候,祁制铮就抱了五瓶酒,两只手还拎着五六个功能不一的玻璃杯,急忙忙地跑上来。
“走啊走啊,我都拿好了,言哥。”祁制铮笑着,漏出一颗虎牙,让他的思绪飘回从前。
原本是有两颗的,十几岁的时候,林森沉和祁制铮打架,结果便是,祁制铮在正年少的时候,便安上了种植牙。
后来大了,祁家爷爷说一颗虎牙不好,他不知挨了多少打,才留下来这颗。
许至言不自知地翘起了唇角,看他手忙脚乱地开门,想拿过他手里的杯子,却只听见他微恼的声音,“我可以。”
进门后,他把酒和酒杯一字整齐地摆在桌子上,甩给他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
“敬我言哥!”
一杯,一瓶,两瓶,五瓶,皆是醉了,又仍未醉。
“言哥?言哥?言哥!”祁制铮推着他的肩膀,差点让他摔在了地上。
许是喝多了,他手脚并用,连扶带踹地把许至言放在了沙发上,而后嘲笑道,“还是我厉害,哼!”
过了好一会儿,他有醉意,却不困,盯着许至言的脸发愣,却自己打了个大喷嚏。
他一路有些踉跄,跌跌撞撞地走到书架前翻来翻去,又拉开了柜门,有纸张哗啦啦的声音。
祁制铮过了半响,居然靠着许至言,在沙发旁边昏昏欲睡,而后沉睡不醒。
约莫着都睡着了,可他睁开了眼睛。
许至言趁他睡熟,起身时才发现他身上卷着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毛毯。
小孩子?却不是孩子了。
书房里的灯还长亮着,祁制铮的脸埋在抱枕的下面,而他了无困意。
许至言胡思乱想着,猛地反应过来,电脑屏幕上调出了刚刚的监控画面。
他假睡的时候,祁制铮先是在书架上翻到了空调遥控器,而后在地柜里翻出一条毯子,只不过第一个打开的是存放纸张的柜子罢了。
只见祁制铮遥遥地把毛毯朝许至言一扔,竟全是扔在了地上,却也不曾捡,索性躺在了地毯上呼呼大睡。
他惊觉好笑,却又阴沉着脸色,原因是看不透祁制铮。
一个逐渐成形的大胆的猜想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二轮竞标结束之后,一切都会明了。
许至言低低地垂着眼眸,目光扫视着祁制铮的整个人,却在思考他有没有看出自己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