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就现在想你每当我又徘徊所有遗憾的都不是未来所有爱最后都难免逃不过伤害不必再重来现在我只希望疼痛来得更痛快反正不能够重来。——梁博《男孩》
只是这么远远的看着他,宋一一的眼泪就失控了。
她小时候不爱哭,老梁总说她心性不像个女孩,有段时间他甚至想方设法的把她惹哭,然后再哈哈大笑着想尽办法去哄她。
老梁总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法哄她,他能模仿一百多种动物的叫声,能像个鸵鸟一样跑来跑去,能爬到树杈上唱《白毛女》,还能把床单围在脖子里扮演白素贞。
她记得有一年,她夜里发了高烧,身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疹子。夜里迷迷糊糊的哼哼,被起夜的老梁听见了。
老梁用被子严严实实的包住宋一一,扛在肩上,就往医院急诊跑。
那天是台风过境,大风大雨,老梁打不到车,就这么顶着风雨,狂奔了三四公里,到医院的时候浑身湿透,冻得牙齿打颤,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救救我孩子”。
他总在不遗余力的扮演着父亲的角色。
从未失职,从未松懈。
如今,却被他一点一点养大的孩子,捅了个遍体鳞伤。
她擦干眼泪,本想从他身边绕过去,脚却不听使唤的朝他走了过去。
老梁把嘴里的烟摘下来,面容憔悴,全然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回去吧,外面冷。”宋一一轻声说。
“我不冷。我就想……再看看你。”
老梁的嘴唇有点裂口了,每年一到秋天,他就会嘴唇开裂,来了北京,天气干燥,他的嘴唇更严重了。
宋一一从背包里掏出自己的润唇膏,用手指抠了一些在手上,踮起脚,帮他擦了擦开裂的嘴唇,又把整支润唇膏塞到他手里。
“多擦擦,北京比较干。”
老梁拿着那个粉色的润唇膏,慢慢有了一点笑意。
“你小的时候,我跟老叶总提心吊胆的,担心你会被老家的亲戚接走,担心没有法律关系人家不让你读书,担心邻居朋友说三道四,担心你因为我们不是亲生父母就觉得自己低人一等。那时候就觉得,时间呀,慢点走,走快了容易把我的宝贝一一也带走了。果不其然,你还是要走了。”
老梁把润唇膏握在手心,怕自己手心太热给捂化了,又小心翼翼的塞到了胸前的口袋里。
“你刚来咱家的时候,确实有很多人隔三差五的来打听你,你老家那几个亲戚,一心想着把你卖给有钱人,我一开始还勉强接待一下,后来发现他们居心不良,就再也不让上门了。可能就是这个原因,让你外婆也没早点找到你,是我不对,我疏忽了。”
“外婆走了,很伤心吧。抱歉没有早点来,不然还能见上一面呢。别难过,孩子,生老病死本来就是常事,外婆能找到你,应该很知足了。”
老梁拍了拍她的肩膀,像二十年来每一次安慰她时一样。
“回去吧,天气冷。”老梁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走吧。
宋一一的手指死死的抠住手心,心里不住的凌迟着自己。
她终究败下阵来,背对着老梁,狂奔而去。
只要自己跑得够快,那些快要把她撕裂的痛感就追不上她了吧。
可是当她跑到快要窒息时,那些痛感却愈发强烈的剜食着她的心脏。
她躲到车水马龙的桥边,在人声鼎沸的天桥上大口呼吸,在吵吵嚷嚷的地下通道里失魂落魄,痛感不仅没有减轻,还愈发的不可控起来。
跌跌撞撞,她来到了上次梁又西说要带她玩滑板的公园。
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踏着滑板从她身边呼啸而过,恍惚之间,她以为那是十七岁的梁又西,笑着闹着,说要给她表演滑板。
一旁的长椅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