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太监,一个大臣如果被冠以“佞臣”,冠以皇帝“幸臣”,那么以后就会被清流排斥。
除了蛊惑先帝,魏彬还有一个大罪名,那就是曾经附和大太监刘瑾。刘瑾的罪名当中,最重的罪名是忤逆,是造反的大罪。魏彬曾经附和刘瑾,也就是附逆,这可是大罪。和蛊惑皇帝一样,是杀头的大罪。
接下来就是魏彬作为内官,还是皇帝器重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竟然私自和江彬这样的边将结姻亲。一个带兵的将军和内臣结姻亲,这也是很大的罪名。就算魏彬没有牵涉到钱宁、江彬案子,但光是这个罪名,就已经是非常大。
不过朱厚熜更生气的并不是这个罪名。
说实话魏彬就是一个太监,他的荣辱都在皇帝一念之间。太监不去蛊惑皇帝,不去谄媚皇帝,那就不是太监,因为不这样做他怎么在内廷生活。说实话那些大言不惭的朝臣,又有几个没有想过谄媚皇帝。真有机会让他们给皇帝拍马屁,又有几个人会反对。而且刘瑾横行的时候,多少人都依附刘瑾,甚至认真追究起来正德朝的几个大太监,除了揭发刘瑾的张永之外,谁也逃不过这个罪名。
至于和江彬结亲家,的确是该死。但江彬是正德皇帝的宠臣,正德皇帝身边的那些太监,哪一个和江彬没有关系。
朱厚熜真正生气的是,魏彬这个混账东西,手底下太有钱了。不仅仅魏彬本人有钱,魏彬的直系家奴就有300多人,而且冒领的各种匠籍超过三千人以上。而且魏彬除了正德皇帝赏赐的庄田之外,还巧取豪夺400多顷地,也就是四万多亩地。加上正德皇帝赏赐的,魏彬一个太监竟然拥有十万亩地。
而且这不是一切。
看看魏彬的这些家奴,一个个生活过得比地主厉害多了。魏彬那边得势的家奴,走出魏彬家,在外面就是大地主,在家里呼奴唤俾,到处欺负人。如果把这些家奴的家奴也加起来,跟魏彬有关系的家奴有好几千人。一桩桩一件件,让朱厚熜看的是恼怒不已。
一个太监,竟然有这么多资产还不够,还冒领匠籍,吃朝廷财政的钱。光是魏彬一个人,就有多少财产。再想想正德朝得势的那么多太监,这要全都加起来,他们控制多少土地,有多少家奴,冒领多少匠籍。
当然朱厚熜相信,这里面肯定也有一些是夸大其词的。这些言官为了打击魏彬,什么事情不能干。但这一次言官是做好了准备,把魏彬的罪名都罗列出来。
和之前牵扯到钱宁、江彬案来说,高明很多。
“魏彬,你有何话说?”
言官已经做好了准备,朱厚熜也不能压着。
朱厚熜不是驾崩的正德皇帝。毕竟是刚刚登基,而且还是藩王登基,皇位坐的还不算很稳。有些事情朱厚熜可以拖延时间,就像是彭泽他们官复原职的事情。朱厚熜可以让三法司先审王琼,如果彭泽他们的案子的确是冤案,那么就可以平反,可以官复原职。
但现在言官弹劾魏彬的事情,朱厚熜就不能拖延。
言官搜集了这么多的证据,如果朱厚熜不理会,而是把这些折子压下来。那么今天立马就会有无数人知道,新皇偏袒宦官。这对于朱厚熜的名声不好。
朱厚熜如果已经稳住皇权,那么些许的名声并不是很重要。但对于刚刚登基的朱厚熜来说,名声就非常重要了。
“圣上,臣是贪了一些,但臣绝对没有蛊惑先帝。先帝雄才大略,岂是臣能够蛊惑的。臣自入宫中,就兢兢业业的服侍先帝。说臣附逆刘瑾,更是冤枉。刘瑾势大,朝野无人制衡,大家皆有责任,岂能把附逆的罪名强加在臣的身上?先帝圣明,知道臣是身不由己。所以也不认为臣曾经附逆刘瑾,现在先帝尸骨未寒,却有人攻击臣曾附逆,臣冤枉。”
魏彬跪在地上哭泣。
为自己辩解。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