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朱厚熜斩钉截铁的话之后,拿着礼部拟定的“礼仪状”退出了朱厚熜临时下榻的屋子。走出屋外,不远处站着礼部派遣的钦差官员,他们本来是要迎接嗣皇帝入宫。只要完成了迎接嗣皇帝入宫的差事,那么他们不仅能够在新皇面前露脸,还能够凭借这一点升官。这个差事在礼部可以说是热门差事,好不容易抢到手中,可是谁知道发生这种事情。因为朱厚熜和杨廷和他们对峙,把他们架在了那里。
让他们是进退维谷。
袁宗皋没说什么,只是出来之后,把手中的“礼仪状”重新交给了礼部官员。
礼部官员用颤抖的手接过“礼仪状”,忍不住看了看远处。离这里大约一百米的地方,文武百官都在那里伫立。为首的就是内阁首辅杨廷和,他旁边有内阁大学士,以及一直冲锋在前的礼部尚书毛澄。
杨廷和已经是看到了袁宗皋刚刚的举动,朱厚熜再次把礼部拟定的“礼仪状”退了回来。杨廷和一脸肃穆,紧绷着脸,额头上汗滴不停地留下来。
杨廷和毕竟是过了六十岁,在这里几个时辰,对于他的体力是一个很大的考验。而且杨廷和现在的情况不比那些礼部官员好多少。
杨廷和明白自己已经是恶了新皇。
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自己后撤。就如朱厚熜不能后退一样,杨廷和现在也不能后退。自己如果退一步,那么就真的输了。一旦自己退了,那么自己这个内阁首辅就会威信荡然无存,如何能够推行新政。杨廷和身后几百名文武官员,既有骂朱厚熜这个嗣皇帝,也有骂杨廷和的。
本来好好地新皇登基,大家都是准备在新皇面前刷脸的,高高兴兴的迎接新皇登基。新皇登基之后,心情好了大赦天下,再提拔几个自己喜欢的官员。可是现在这算什么事情。
“殿下,喝口茶。”
黄锦给朱厚熜泡茶。
屋里的气氛很是凝重,大家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目前在屋里的,都是朱厚熜最嫡系的人马。黄锦是朱厚熜贴身太监,张佐是兴献王的贴身太监,之前是兴王府内官之首。
旁边站着的是兴王府武官朱宸、陆松,以及此次朱厚熜北上担任贴身护卫的骆安。骆安的父亲骆胜是羽林卫千户,后来兴王府就藩,就跟着兴献王南下。去年骆胜病逝,骆安接替父职负责兴王府群牧所。因为骆安此人能文能武,十几岁的时候已经是武艺非凡。因此陆松选择朱厚熜护卫队伍的时候,选择骆安作为贴身护卫。
“殿下,需不需要臣打探一下宫中的情况?”
张佐小声的问朱厚熜。
随着朱厚熜被选为嗣皇帝,宫中不少人都想要跟兴王府联系。这里面张佐是兴王府内官之首,最后机会成为内廷重量级的人物。因此不少人和张佐联系。
“不需要,什么都不用做。”
朱厚熜摇头。
随着朱厚熜到达北京,关于朱厚熜继任皇位的遗旨已经明发天下。这个时候谁敢否定这个旨意,谁敢不遵从这个旨意。一旦皇位出现变故,那些藩王不知道会多高兴。特别是去年刚刚发生过宁王造反的事情。朱厚熜的皇位一旦出现变化,那么整个大明王朝都会处于风雨飘摇的局面。
杨廷和可不是霍光,没有霍光那样的影响力,也没有霍光那样的权力。
你能废掉新皇?
“会有人比我们更着急。张奉正,孤听闻父王在的时候,你时常陪父王下棋。来,陪孤下盘棋。”
“殿下…………”
“怎么,看不起孤的棋艺。”
“不敢。”
“那就坐下来。”
朱厚熜不着急。
朱厚熜这种从容,让屋子里的几个人也都是慢慢的恢复正常。朱厚熜是实力弱小的藩王,他们几个人也不过都是小人物。要不是天上掉下来皇帝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