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蓬乱低着头正好遮掩了脸上的情绪。
眼眶发红,泪落在脚下。
岑展的血迹同样蜿蜒在他们脚下。
抬头没有眼神交流,众人都不由的仔细观察起围观的人群。
没有熟悉的面孔,可是心中却非常明白。
他们的死期到了。
收回眼神,随即便坚定起来,一向混沌的眼眸这一刻却像初入官场一般清明起来。
“清白自有天地鉴,冤屈无人伸啊!”
此话一出,刑场上的几人便齐齐喊起了冤。
不等守卫反应,便一一自尽在刑场之上。
说来也巧,几人喊冤自尽之后便响起了雷声。
不过半晌便是乌云压顶,电闪雷鸣。
瓢泼大雨落下,冲刷着刑场上的一切。
这样的变化让原本还围观的百姓立马散去,只有一小部分人站在雨中看着刑场上没了生息的众人。
真的,死了啊?
大雨模糊了视线,但是佝偻的脊背却努力挺直,笑得释怀痛快。
分不清脸上的是雨还是泪了。
张正清站在高处打着伞,似乎从这刑场之上已经看到了宣朝即将到来的皇位之争。
皇子成年了。
“张大人,府衙等着你坐镇呢。”
张正清看到身边突然出现的身影,那人低着头站在雨中。
十年培养,张正清也无法分清眼前站的又是哪个人。
是传话也是命令,根本不需要他回答。
拿着手中的官印,张正清,新任的常州抚台就可以上任了。
撑着伞走过街道的青石板,雨水混着血水。
一场杀戮和对决早就在张正清不知道的时候结束了。
看着一旁关门的商铺,缝隙中有血水混入大雨。
张正清拿着伞的手收紧,雨幕珠帘,耳边是雨声却好像都是厮杀的求饶声。
闭眼站立,再睁眼看着染红的雨水,抬脚踏了过去。
张正清的上任使得因为这场厮杀变得慌乱的府衙恢复了正常。
雨夜中一条条政令有条不紊的颁布下去。
整个常州很快就换了血,对于世家来说是打压开始,对于百姓来说只是换了新的官员罢了。
齐远带着人往梧州赶,而刑场中暗处的人也带着东西往京城赶。
“天亮了。”
齐远骑着马拉着缰绳等在城外。
程武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天色的确亮了。
“进城。”
齐远看到那一晃而过的烟火神色却不见轻松。
梧州,千年世家聚集的地方。
王家,一个世家便是一座城。
梧州可以说是世家势力表现的最明显的地方,也是齐远这一次清洗最难的地方。
时辰一到,城中的人打开城门便看到齐远带着骑兵等在城外。
“恭迎二殿下。”
城门缓缓打开,城外是想要武力清洗的齐远,城内是等候多时的官员世家。
肆无忌惮。
齐远看着那些人轻笑一声。
剑出鞘。
齐远一手握紧缰绳,一手执剑,眉宇间的仁慈淡了不少。
身旁的程武等人也拔剑杀气腾腾的看着面前的众人。
陆长宇挺直腰杆袖手而立,作为梧州抚台看到齐远拔剑眼中不见丝毫惧意。
陆正宇的面前严阵以待的府兵将城门堵的死死。
而陆长宇的身后世家之人神色也不悠闲。
齐远笑问,“造反?”
“岂敢,岂敢!”
陆长宇站在府兵之后摆手,嘴上说着不敢,但朝着齐远他们的长枪却抬了抬。
“二殿下不如下马进城,臣下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