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立刻把我们放了,美利坚还从没有敢绑架现役军人勒索赎金的蠢货,不想吃枪子就趁着我们战友支援赶来之前滚蛋。”
吉姆晃了晃脑袋,撑住身子站了起来打量着空山一叶的背影,只要不是面对亡魂,他身为精锐军人的勇气还是有的。
“这些夏延人是你们杀的?”一个沙哑难听、没有任何语气波动的声音传来,在吉姆耳中,这种声音更像是两块开合的钢板发出的,其中蕴含的无情味道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没有听到回答,空山一叶转过身扫视了几人一眼。
直到这时,他们才总算看到这位胆大包天的劫匪相貌虽然一身西部牛仔打扮,但拥有一张迥异于西方人的脸,须发蓬乱,显得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深不见底的眸子仿佛阳光都无法从中逃离。
但这一点异象显然没有被这些粗鲁的大兵当做任何威慑力。
“黄皮猪想为红皮猪出头?哈哈哈,你们这些人不滚去修铁路开餐馆,还想学劫匪吗?上帝啊,是你老人家今天在和我们开玩笑吗,哈哈……”
一个士兵放肆的大笑着,竟是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在他心中,不管是拖着猪尾巴辫子的黄种人,还是剪掉辫子的装作文明人的黄种人统统不算人类,威胁性甚至比骡子还要低一些。
“这些夏延人是你们杀的?”空山一叶面无表情,依旧问道,与此同时一脚踹中依旧在大笑的士兵的下巴,骨头碎裂声音覆盖住大笑,只见他身体翻转一圈,脸贴土地,鲜血从口鼻之中流出,很快便染红一大片土地。
“上帝!你杀了马克?表子养的黄皮猪,我……”
话音未落,空山一叶的靴底正正印在这位看不清形势的士兵脸上,受到重击的士兵脖子被折成一个不自然的角度,身体离地向后倒飞而出,被绑在一起的几人滚地葫芦一般撞在一起,但一时谁也不敢再开口喝骂——他们当然也怕疼,更怕死。
“这些夏延人是你们杀的?”空山一叶第三次问道。
看着生死不知的战友,剩下几人再也不敢随意回答,把目光齐齐投射到吉姆少尉脸上,让这位军官感到自己脸上的雀斑似乎都有些灼热发烫。
“这是复仇吗?一定是复仇!”吉姆少尉脑中迅速分析,得出一个让他震惊又不得不相信的事实,否则根本无法解释有人敢公然袭击、杀害美利坚陆军正规军士兵!联想到墓碑上刻的那句话……
他眼珠一转,迅速斟酌语句,拿出应对巴格利少校的态度,恭敬道“阁下,我并不知道你口中夏延人是什么人,不过如果你指的是生活在这里的印第安部落的话……当然不是我们第七骑兵旅干的!光荣的美国陆军不会屠杀妇女和孩子,我们是奉命前来侦查的。”
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迟疑,光凭语气,估计九成九的人会被唬住。
“哦?呵呵。”空山一叶心中愤怒几乎无法压抑,但脸上连一根胡须都没有抖动,“既然这样……向你的上帝发誓吧。”
“我发誓!上帝在上,这些印第安人的死与我们无关!”吉姆少尉挺起胸膛,誓言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在这一刻,他脸上雀斑如同星条旗上的星星般庄重圣洁。
空山一叶愣住了,经历过众多世界的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对谎言有了十足免疫力,但眼前这位再一次刷新了他对人性的认知。
微微摇头,空山一叶忍住令他有些窒息的恶心,自言自语轻声说道“你左手上两颗戒指其中一颗是属于夏延人酋长凯特尔的,与他稚羽头冠一样,是属于酋长身份传承之物,莫非你是下一任酋长么……”
没有理会吉姆少尉颤抖的双腿,空山一叶继续用他那独特的沙哑嗓音轻声道“这几位大兵身上同样有夏延人独有的物品,你们骑乘的军马与村落中遍布的马蹄印一致,如果这些还不够……”
他把手伸进裤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