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苏梅说她悔了(2 / 3)

吃饭,喜欢吃的就多吃点儿,不喜欢吃的就少吃点儿。家里外面都是一样,不能要求别人与你同步。”

“你早跟我说,我婆婆也许就不那么讨厌我。这次我们离婚,她也会多向着我一些。”苏梅沮丧地说。

“我明里暗里都跟你说过,彼时你春风得意,自然什么都听不进去。”季晓芸招呼她吃饭,“先吃吧,吃完慢慢聊。”

大家专心吃饭,荣荣吃的非常开心。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他已经可以用筷子夹豇豆了,居然还挺稳。

季晓芸高兴地鼓励了他,让他再试试用筷子夹鹌鹑蛋。结果荣荣屡次尝试都不成,差点儿就要哭起来。

季母看不过去,给荣荣打气,“荣荣别哭,你妈妈自己还不会呢。”

荣荣立马睁着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季晓芸。

“妈妈当然会,你看啊,像这样——”结果一连三次,真的不行,原因是每次快要夹起来的时候都被季母动了下胳膊。

季晓芸无奈地喊了一声“妈”,把荣荣乐得鼓手大笑。

娱乐完孩子,大家很快吃完了饭。

季晓芸倒了两杯茶水,将苏梅领到另一件主卧的阳台,那里更大一些,做成了阳光房。爬山虎的叶子还泛着嫩绿,在落日余晖里跟随秋风晃着绿波。

“这里风景真好。”苏梅撑在栏杆上,望着对面的湖景。

“你家不是在楼上么?何必羡慕我?”季晓芸睇了她一眼。

“现在不是我的家啦,我净身出户了。”苏梅目光悠悠望着前方,“以为总吵着要跟他离婚,为了离婚,为了自由,什么都不要。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才觉得我连活下去的目标都没有。

离婚之前,我就想着,我自己挣钱自己花,何其逍遥自在。等我离了婚,我要先出去旅游,罗马、芬兰、珍珠岛,我有那么多想去的地方;或者说我要去ktv包房,拿着话筒唱个三天三夜;再不济我也要去棋牌室,痛痛快快打上几场麻将;最差,我也要真真醉上一场,尝尝醉生梦死是什么滋味。

所有这些,简直成了我的执念,因为婚姻,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总觉得婚姻是牢笼,将我困得寸步难行;觉得婚姻是枷锁,连我的灵魂也桎梏;我甚至觉得婚姻是锉刀,将女人的天性全部磨灭,成为生育的机器或者家务的帮佣。

我心里就像住着一只怪兽,日日嘶吼着想要释放,看什么都不顺眼。以至于伤人至深。你知道么,昨天在说,“我们离婚”吧之后,锦堂那个一个横高竖大的男人,居然流泪了。那一刻我就呆了,我想我终于伤到了他,叫他疼叫他难受了。

去民政局的时候我还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甚至还有我马上、终于要解脱了的兴奋与激动。回去我就开始收拾东西,我以为自己没有什么要带走的,结果居然连一只抱枕都舍不得扔掉,更何况家里到处都有我喜欢的东西,大到沙发、躺椅,小到床单、窗帘,甚至是厨房的一只碗、一双筷子。

我拿了这个,又想带走那个,结果还没注意呢,天居然黑了。然后他就回来啦,醉醺醺的,像是刚从酒缸里出来。他睁着那双眼睛恨恨地看着我,我吓到了,就想我什么都不要还不行么,我走。结果被他按在床上,差点儿掐死。

他掐着我的脖子要我,我真以为自己会死在床上。可是我死之前,我还有什么遗憾么?我居然发现没有,他的眼泪落在我的脸上,我尝到了那苦咸的味道,甚至觉得就这么死了,也挺好的。

我没死。等他睡熟了我就出来了。晚上很凉,我走出了我的家,我不要的家,才发现偌大的世界,竟然无处可去。我就这么晃悠了一晚上,然后我居然发现自己到了学校。等坐在办公室里,才觉出悲哀来。

人有时候就是很奇怪,拥有的时候一点儿也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甚至觉得它这里不如别人,那里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