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头猛然一转,坐在一旁的不予真君却是被清香的桃花酒呛了一下,笨嘴笨舌的连连附和。
无视师兄的窘态,燕绥适时添柴“美玉无瑕也须缘人视作珍宝才可,不知师兄以为如何?”
这些时日来,这厮终于是顺眼了些。
华琚朝他暗暗投去赞许一笑,燕绥却不识好歹的骄矜无视,也不知心中还记着她的什么过错,难不成知道她和青葙在背后说他的事?这她就不乐意了,心想你个被青葙抱怨不知男女喜好的王八蛋不好生反省一下,迟早要丢失青葙大美人。
遂华琚也白了他一眼,挣回些脸面。
不予真君道“师弟与小师妹说的皆是在理,皆是在理。”
繁花谷主趁势而起,更加直白问道“那不予掌门觉着这孩子的有缘人该往何处寻呢?”
华琚暗暗赞叹繁花谷主不愧是对九阙仙宫不屑一顾,四处挖掘奇才的绝妙存在,昔年能将不苟言笑的师兄吓得狼狈逃窜,今日照例一语中的,自己和燕绥摆好的柴火瞬间就又在她的一句话下燃起大火,烧得师兄方寸大乱,如坐针毡。
他们众人合力摆了一出鸿门宴——不,是红线宴,也不晓得能不能让师兄那颗榆木脑袋开些窍。
见到一向少私寡欲,静心苦修的大师兄唯独在宓沉面前会手足无措,心慌意乱,以她过来人的身份和精彩纷呈的情感经历来看,她的这位大师兄怕是根本还不晓得自个儿对人家素女谷大弟子的心思有所不同啊,加之宓沉也早就有意于他,不促成这桩好事,枉为师妹!
桃花艳,红线引姻缘合;桃花酿,醉人心,女儿俏郎君笑,莫问谁人不知晓。
“这”不予真君目光一转,恰好与坐在不远处一脸羞红的宓沉对上,两两相望坦坦荡荡没有情深缠绵却也惹人遐想。
收回目光他猛地将酒一饮而尽,又轻轻地将酒樽置于桌上,沉了几口气后酒意上头染红了面容,可他音色仍旧平稳且又添了几分坚定“自入秦苍,我专注修炼心向神界,未曾思虑过姻缘之事。昔年繁花谷主抬爱之举,吾铭感于心。飞升神界,偶思此事,心下惘然。后下界任职为秦苍掌门,责任重大,亦不敢思虑其他。今日您话至此处——”
他起身走到宓沉身旁,目光坚定,沉声道“不晓得,我能否成为宓沉仙子的有缘之人?”
师兄一向寡言少语,蓦地说了一大串儿埋藏在心中经年的肺腑之言,好似蜿蜒曲折的名都山脉一般听得人心跌宕起伏。那巍巍青山之势哪里像是求亲,说是寻仇也不为过。若不是最后落在了要点之处,华琚还真以为此事会就此打住,以悲凉收场呢。
繁花谷主如释重负的拍拍胸脯,道“这般平铺直叙也叫人听得惊心动魄,不予掌门委实卓尔不群。”
华琚深以为然,遂准备喝了口酒压压惊,想到自己的酒量,又将手移到一边的清心饮上,一饮而尽。
“是我唐突。”不予真君片刻又恢复了那岿然不动的高山姿态,与满脸羞红女儿情态尽显的宓沉相较起来免不了让人看得会皱起眉头。
“咳,此事儿么,自然是要问宓沉的意思。”繁花谷主温柔一笑,看着他们,“我们在此处品酒赏花,人多热闹之地儿却并非是倾诉心意之处,你们二人还是速速离去,自行去别处好生长谈。”
华琚再次深以为然,遂举杯示意师兄赶紧带着宓沉离去。
虽然晓得他二人彼此间并不是完全没有情意,但师兄的气魄的确令人折服,师父收的弟子确实没有一个是坏菜的。
这百多年来秦苍历经风风雨雨,千疮百孔之下的他们也备受折磨和煎熬,忽的有一桩萦绕众人心头之事顺顺利利的拨开云雾见月明,华琚忍不住的感慨。
师兄携着宓沉离去,繁花谷主却是望着酒杯中的花酿叹了一口气“原本是我日夜盼着我那素女谷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