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帖子,笑道“素女谷与世隔绝,谷内门徒朴实纯然,确实是个好地方。我本来就欠繁花谷主诸多人情,该是我递上拜帖,带着重礼前去感谢,如今却还要劳烦谷主送来邀请帖,我可真是惭愧。师兄,待我回了七阁处理好余下事务,立即就启程去素女谷。”
淮不予道“甚好,我这便回帖了。”
华琚笑意更深,话里有话“真是多谢师兄了。此次我去素女谷做客,定然不会空手而去,空手而归。”
出了九阁,她又直直走向八阁大门,轻车熟路的走进正厅,怡然自得的坐下,还将一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像个惯会撒野的街头小混子。
“八阁主,我问你件事儿。”
燕绥朝她那吊儿郎当的样儿摆出了个弧度精妙的嘲笑。
她才不学燕绥那套拐上九九八十一道心肠,单刀直入问“八阁主眼线布满整个昆仑仙界,消息四通八达,可知那上邪楼和那上邪灵的来头?”
燕绥淡然道“不知。”
华琚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臂膀,满脸不信。“正事!别和我胡扯,我可忙着呢,等会还要去素女谷小住一段时间。”
燕绥依旧道不知。
“怎么可能。花都那么大的变化,遍地都是可疑之处,且仙来仙往消息混杂,你能放过?”
燕绥看她一眼,既没有扯回自己的手臂,也没有和她继续怼下去,面色清淡,颇有几分肃然。
“我的眼线,去不了花都。换而言之,花都是我无法踏足的地界。”
虽然他总是要把一句话几个字拆分成九曲十八弯再绕着名都山脉转上个几十圈才能吐出来,但真有正事,他就会言简意赅,直击要害。
华琚放开他的袖子,双手抱臂,道“直言相告,所言非假。没想到还有你打听不到的消息,走不进去的地界,稀奇,真是稀奇。看来上邪楼背后的那只手,没准哪天还真能把我掐死。”
她说到最后没忍住轻笑出声,昆仑仙界的确没有能杀得了她的仙家。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处之外,自己这是被哪尊大神盯上了呢。
燕绥面色一沉,将她拉到眼前,道“上邪灵和你说了些什么?”
见眼下人的神情不甚在意,他敛起眉头,“把话说全说完。要是漏了一个字儿,来日吃了亏受了苦可别怨我这个做师兄的没警醒你。”
“好端端的,这般严肃作甚。天下之大,竟也有你害怕和掌控不了的事儿?”
燕绥对花都一问三不知已经让她又惊又奇,没想到他其实还十分在意花都之事。又担忧又不问,以她对这位好师兄的了解,这已经能算是惊天奇闻了。
华琚审视的看着他,猜测道“燕绥,你不会是知道那上邪灵背后的主人,所以才这般投鼠忌器,有所顾忌吧。”
“你告诉我上邪灵说了些什么,我才好确定猜测的对与错。”
“她对我热情万分,说自个儿等了我许久,然后鼓动我去杀仙,范围又多又杂,杀完了昆仑仙界就没了,我也就真的坐实了‘妖魔’之说而已。”
“你不理会她,她哀怨不已,吓唬了你一番。”
“呵,我又不是吓大的。她还让我好生记住她的话——咦,你怎么知道?”
燕绥转身兀自坐回榻上,耷拉着眼皮显出一副颓废慵懒之态,颐气指使道“这有什么难懂的么。好了,我已知晓,你且回去吧。”
华琚“蹬蹬”两步走过去,捞开他的衣角,腾出快空地挨着他坐下,瞪着眼睛看着他,没好气道“那你倒是说说是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啊。哦,把我的话编出来就卸磨杀驴,直接送客了?有你这么翻脸的么!”
燕绥阴阳怪气道“你可是高贵无比的天虞神女,怎能自贬身份,与驴相比。”
华琚将他端起的茶杯一把抢过,道“你少给我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