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谁鬼鬼祟祟了,我光明正大走过来的,你听不见脚步声吗?”丛琬见他怒声怒气的,也大为不悦,黛眉紧蹙,“我问你,我的画怎么在你这里?”
“什么你的画?这明明是我的画像,你看清楚了!”晏颉把手中的画摊开在丛琬眼前。
“这是我画的!”丛琬明媚的双眸直视着他,满含真切。
“呵……”晏颉全然不信,“我何时让你画过肖像了?再说我们之前认识吗?就那么撞见过一次,你能画得如此相像?当我是几岁孩童么?”
丛琬见他一脸嘲讽,心里火苗“呼呼”上窜“就是我画的!不信我这便画给你看!”
“谁有工夫让你画?你看都看过了,自然能仿出来,谁知到底是真是假?”晏颉把画卷起来,似乎一刻都不愿在此多待,“我与你废这些话作甚!以后你最好离我远点儿,咱俩谁也别搭理谁!”
说罢抬腿甩袖,大步走开。
丛琬气得牙根直痒,瞪着他傲然的背影暗暗哼道好啊,最好离得远远的,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啊!
我说那画是我画的,便是我画的!你还瞧不起?明日便叫你见识见识本姑娘的厉害!
晏颉丝毫不管她在背后如何怒意滔滔,只恨不得赶紧出了府,离她远点。
是夜,晏颉回到自己卧房时,瞟见丛琬房里还点着灯,冷哼了一声,没有在意。
想起大婚当晚,他憋着一股怒火去找母亲,意欲揭穿丛琬的谎言,孰知母亲却说房里的女子的确是丛侍郎的女儿丛琬,是他要娶之人,毋庸置疑。
他无可奈何,只好喝得酩酊大醉,不肯就此接受眼前的事实。
第二晚,两人便分了房。
他们的卧房本就在府中一处单独的庭院里,院中北面正房五间,正当中那间便是洞房所在。
但二人仿佛提前说好了似的,中间的屋子谁也不肯住,晏颉选了东首那间,丛琬选了西首那间,且严令院中侍女不许将分房之事泄露给晏夫人知晓。
翌日,晏颉一早出了门,约了游昭及大都督府的同僚陈谘、高延等几人一同去半山亭赏菊欢饮。
下午,众人喝得畅快,尽兴而返。
晏颉酒量最浅,又喝得最多,已是有了六七分醉意。游昭知他心绪不佳,怕他路上出事,便改道先送他回府。
进了内院,刚欲往卧房行去,忽听得耳边传来一阵细柔的女子交谈声,游昭抬眼一望,只见前方两丈远处景墙一角,三个侍女正背对着他们兴奋地窃窃私语。
一个语气急切道“再给我看看!再看一眼!”
另一个昂起下巴“想看也行,两文钱一次。”
又一个急道“什么啊,少夫人明明说不要钱的!要不是我刚来不了解公子,我自己也能得,哪还要看你的?”
“那随便你们,反正这是我的,今晚我便可以抱着公子入睡啦!羡慕死你们!”第二个激动得快要手舞足蹈起来。
游昭听见她们似乎在说晏颉,一时好奇,搀着晏颉凑了过去,扬声对着晏颉的脸道“晏老二!有人说要抱着你睡!”
“啊!”三名侍女惊得大叫,慌忙转过身来,其中一个把手里的物事赶忙藏到身后。
晏颉倏地睁开双眼,目光茫然一扫“谁?你说什么?”
“她们几个正惦记给你侍寝呢!”游昭眉头一挑,看了一眼面前三个婢女。
晏颉心下一震,酒意顷刻消了一大半。
吓得那三人连忙下跪“不是,奴不敢!”
“奴没有!”
游昭勾起嘴角“还不承认,那你们手中拿着什么?敢不敢拿出来看看?”
那名侍女一手背在身后,紧紧捏着,不敢出声。
“老实交代。”晏颉一双丹凤眼里泛着冷意,“我晏家可从不养妄议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