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柔顿时潸然泪下。她内心一直无比内疚,一直在怨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腹中胎儿,才让他早早离开了自己。
此刻听得任瑾一句“不是你的错”,便犹如堵在心口的巨石骤然碎裂在地,阳光倾泻而入,一切都明朗了起来。
任瑾抬手小心地拭去她两颊的泪痕“稍后让荀夫人来帮你把把脉,好吗?”
赤柔双臂合抱住他的腰“嗯。”
与此同时,饭厅内,赤昳、梨月、虞濛和荀起四人正分宾主坐着同桌用早膳。
荀起正吃着,忽然瞥见虞濛手边的茶杯空了,便顺手拿过茶壶来替她添上茶水。
不一会儿,见虞濛面前小碟中的小菜吃完了,又给她夹了两筷子她爱吃的。
梨月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赤昳此前却没见过,从辋山一路回来也不曾与荀起和虞濛这样一桌吃过饭,因而便觉得荀起是在刻意做给自己看的,免得自己还惦记虞濛。
他瞟了一眼荀起,微微动了动下巴,暗道你会伺候人,我便不会了?这里又不是只你一人有夫人在!
想罢,他夹起一块糯米香糕放入了梨月的小碟里。
梨月诧异地抬头看着他。
他侧眸淡淡睨了她一眼“你不是很爱吃这个么?”
梨月双眸左右一转自己是很爱吃,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几乎没和他一起用过早膳。
赤昳见她不出声,面上有些尴尬“难道是瑞香记错了?我听得清楚她说的就是这个。”
原来是问了瑞香啊。梨月心里拂过一缕缕暖意“没记错。”
话落夹起香糕咬了一口,垂下目光细细品尝。
赤昳见她吃得香,眼里飘过一丝欣慰的笑,蓦然觉得这顿早膳似乎比平日更美味得多了。
荀起和虞濛余光里都已将赤昳的言语举动看得分明,也听得真切,只不过谁也没有显露出来,更没有朝他们投去目光。
虞濛是怕梨月害羞,荀起则是没心思去在意别人。
少时,四人从饭厅出来,见阿瑶正迎面走来“荀夫人,我们姑爷让奴来请您去给姑娘诊脉。”
虞濛和梨月对望了一眼,微笑道“好,我这便去。”
随后去了西厢房为赤柔把了脉,又开了几副药,叮嘱了一番,方才告辞出了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