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丛琬心下微微一颤,瞪大了美眸,“月儿,你别吓我!”
梨月轻声一笑“你别怕,我只是想让你平日里多留心观察晏公子,也没说他一定是中了毒。先往最坏处想,以防万一嘛。”
虞濛道“你若不放心,可以再请别的郎中诊看,或者,去请花娘子看一看。”
“没错,兴许家师能断出来。”梨月道,“若家师也诊断不出,那么只能静观其变了。”
“嗯。”丛琬闷闷地应了一声,“也只好这样了。”
不久,日渐西斜,梨月和丛琬等人都起身告辞。
虞濛送出门外,备了一包补品送与游昭“这个是补气血的,让后厨炖汤时放在汤里,每隔两日给姝儿喝一碗,对胎儿好。”
游昭接过“多谢大嫂。”
“再过一两个月,可以让人扶着姝儿多走动走动,分娩时好顺利些。”
“记住了。”游昭笑着答应,而后与虞濛、荀起道了别。
望着几家马车各自行远,虞濛回头看了看荀起,神色稍有点凝重“晏公子兴许真是中了某种毒。
“倘若花娘子也看不出来,或许可以去辋山拜访一下岐黄公。听祖母说,岐黄公医毒双绝,乃是世外高人,他必定能识得出来。”
荀起走到她身侧,目光虚虚望着远方“岐黄公早已隐居深山,二十余年不问世事,性情也古怪,他若不想医,任谁也请不动他。
“即便似祖母这般与他师出同门的,他也不一定给面子。”
“这倒是。”
荀起见她神色黯然,轻轻勾了勾唇“先别想得那么严重,不见得一定是中毒了。”
虞濛低叹一声“但愿吧。”
而此时,梨月心里也对晏颉的症状颇为好奇,因让车夫先去东四街花影住处,欲要找花影解惑。
马车刚驶离灵枢阁不远,忽地停下了。
“怎么不走了?”梨月冲着车帘外问道。
不待车夫回言,跟在车外的瑞香答道“夫人,前面是大将军的马车。”
梨月心中一滞他怎么此时来了?是去看濛濛的吧?
差不多一整日没见到他,还以为他不会来了,没想到……
终究还是放不下么?
想及此,她轻轻咬了咬唇,淡声对车外吩咐道“他走他的,我们走我们的。不要耽搁了,不然回府时天就黑了。”
车夫迟疑着没动,梨月抬手欲撩起车帘催促一下,不意赤昳也正好掀了帘子要钻进车内,她的手恰好碰到了他的头。
“抱歉!”梨月慌忙缩回手,目光急急瞥向一旁。
赤昳似乎并不在意,只在她对面坐下,轻轻睨了她一眼“何事这么急?”
梨月低着眉头望着自己裙脚“有事想去问问师父。”
赤昳见她回答得含糊,像是有什么不愿意让他知晓似的,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不快“天快黑了,若非十万火急之事,可明日再去。母亲还在家等着我们回去用晚膳。”
梨月抿了抿唇,暗道天黑还得至少半个时辰呢,去师父那里也不过待一两刻钟,完全赶得及回府用膳。
可赤昳不等她回应,便已吩咐车夫径直回赤府。
她抬眸瞟了赤昳一眼,见他面色沉郁,本想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车厢内沉默了一阵,梨月渐渐觉得局促起来,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不住地暗暗揉搓。
“手痒?”赤昳低声问了一句,语气毫无波澜。
“啊?不是……”梨月摇摇头。
“那你一直搓什么?”
“我……”梨月暗呼总不能说自己这么面对着一言不发的他,太紧张了吧?
赤昳口吻不冷不热,仿佛夹着一丝丝别样情绪“你和别人说话也这么吞吞吐吐的?”
梨月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