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直把她惊得大叫“啊——这画的是什么啊!这、我还能见人吗?!”
“怎么不能见人了?不是挺好的么?”荀起看着镜子里的杰作,丹唇勾了勾。
虞濛苦着脸指着自己的双眉“这叫挺好的?”
两道眉毛一边长一边短,一边粗一边细;一边往高挑,一边往低滑,简直不堪入目!
云佩和云倩在旁瞧见,已是忍笑忍得浑身发抖。
“很好笑?”荀起淡淡瞥了她们一眼,饱含着威胁。
虞濛白了他一眼“你还说她们!我这要是就这么出门了,别人都得笑死了。”
又吩咐云倩云佩“去给我打盆水来。”
两人应声,忙不迭跑出了房,躲到隔壁房里低声大笑起来。
荀起一听她要将自己辛苦半天的成果洗掉,心头无比郁闷。
虞濛自是看出来了,不过这回可不打算去哄了,只由他去。
不一会儿,云佩和云倩端了洗脸水来,小心帮虞濛擦拭干净,重新为她描了眉,化了时兴的落梅妆。
佳品楼乃是锦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楼,是当地上层名流往来云集之地。
这里不仅有美酒佳肴,还有各大乐师名姬吹奏丝竹笙歌侑酒。
邢俊彦定了一处宽敞的雅间,分里外两间,里间一席单为虞濛和邢夫人及邢家几位女眷而设;外间则一席用以款待荀起、宗离域以及烟崧等几位旧友。
邢夫人待人接物极为周到,颇为善谈,三言两语便让桌上气氛轻松起来,由是,虞濛虽置身于一众陌生人之间,却也不觉拘束。
外间,众人酒至半酣,烟崧原本一直在暗中留意荀起,并未刻意奉承,只时不时地跟着众人给荀起敬一敬酒,此刻见时机差不多了,忙悄悄给邢俊彦使了个眼色。
邢俊彦因昨晚已答应了烟崧的,便笑着对荀起道“大都督初到锦城,想来还不知道我们锦城有一大‘名花’,但凡来了,是不可不赏的。”
“哦?”荀起一手捏着面前的酒杯,淡然睨着杯中纯酿,扬了扬唇,“这个确实不知。”
邢俊彦望了望烟崧“此名花乃是烟家中一宝,因难得有幸得见大都督,特地借此机会,想请大都督略微赏一赏。若能得大都督青眼相加,可就是烟兄一家之幸了。”
“对对对,那可真是烟某人一家天大的荣幸了。”烟崧忙起身附和,笑得极其谦卑,让人不忍拒绝。
宗离域听了,垂着眉眼,无声而笑烟崧这个老狐狸,莫不是闻着味来的?一旦搭上了荀家这条船,以后他烟家的货南来北往水路陆路上可就不愁没保障了,销路自然也会跟着多起来。
呵,只不知他家这宝贝,荀大都督可看得上眼?
荀起尚未答言,烟崧已自命人安排上了。
少刻,酒楼伙计在里间与外间当中的位置摆下了一张木椅一方小几,与一旁弹奏的乐师低语了几句,乐师抱着琴退了出去。
随之,一道纤娜窈窕的丽影翩然而入,行至木椅旁,朝外间与里间众人各行了一礼。
外间席上有人笑道“我等今日也沾了大都督的光,跟着好好目睹一番烟家五娘的风采!”
“是、是……”旁边的男子个个都目光炯炯地盯着烟五娘,满脸痴色。
烟崧笑眯了眼,望着荀起“大都督,这是小女五娘,承蒙大家错爱,抬举她为锦城‘名花’,今晚特地让她来为大都督献上一曲,为大都督助助兴。”
荀起嘴角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眸光在烟五娘脸上停了一停,不紧不慢地收回来,疏淡地开口“既是助兴,那可得让在座诸位都尽兴了才行。”
“那是,那是。”烟崧见他神色如常,心下大喜,暗道美事可成,忙朝烟五娘递了个眼色。
烟五娘矜持地抱着琵琶坐在木椅上,不敢当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