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萝道“是,不过他好像有话要对您说。”
虞濛听得如此,便起身去了灵枢阁大门外。素妙和白芍甚是好奇,也悄然跟在后面,立在柜台处,不时往门口瞟上一眼。
“荀夫人。”邬弛不等虞濛开口,先弯着一双细长的眉毛笑道,“这是鄙人小妻冯氏,闺名美香。上回和您说的可没骗您,美香看过郎中,说是喜脉,已有两个月了。”
屋内,白芍侧过头附在素妙耳边低语“这邬县丞果然养了外室了。邬夫人说他总不着家,想必便是去陪外室了。”
素妙微微点头,目光望着门外,只见那冯美香生得面若芙蓉,眼如秋水,与邬夫人相比绰约有余却端庄不足,此时正眸中含笑,屈身向虞濛见礼。
虞濛回了礼,唇边扬起一丝极为浅淡的笑意,看向邬弛“听闻尊驾是带如夫人来看诊的,不知如夫人可有哪里不适?”
邬弛道“她倒也没什么病,就是我不大放心,想请您再给把把脉,看看是否要开点安胎药吃一吃?”
“好。”虞濛抬手指了指灵枢阁内,“请如夫人随我进去内堂。”
邬弛却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内堂我也进不去,不如有请夫人移步车里如何?我也好在旁边听一听,也好多了解一下美香的身体状况。”
虞濛约莫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如此这般,无非是想当着虞濛的面证明他没有隐疾,以让虞濛羞愧罢了。
虞濛也没往心里去,依他所言,登上了邬家马车。
冯美香一同进去,在虞濛面前坐下,伸出手时迟疑了一瞬,继而又神态自若地露出丝丝客气的笑容。
虞濛看在眼里,未动声色,安静为她诊脉。
片刻后,虞濛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如夫人月事有多久没来了?”
冯美香目光飘忽,似是想了一想“两个半月了吧,对,是两个半月。”
虞濛定定看了她一眼,温和一笑“如夫人可是没记准?若依脉象看,您至少得有三个月没来月信了才是。”
“怎么会没记准?”冯美香骤然拔高了声音,杏眼圆睁,“我自己几时来月信的难道也不知吗?我每回都刻意算了日子,做了记录的。”
似乎生怕自己的话不可信,她又朝立在车门外的邬弛瞅了一眼“上次来的时候,恰好邬郎去了我那儿,我还跟他说了不能伺候他呢!是吧邬郎?”
邬弛寻思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虞濛收回手,侧身向着邬弛淡然道“如夫人身子无恙,已有三个月喜脉,日子只多不少,胎像已稳了,不必喝安胎药,只在家好生将养便可。”
“什么……你一定诊错了!”冯美香柳眉深蹙,“我是两个月身孕,哪里来的三个月?”
邬弛也大感奇怪“荀夫人,把脉这样的小事想来难不倒您吧?那郎中说两个月,您说三个月,怎么还有相差这么多的?至多也就差个几日吧?”
虞濛起身走下马车,直视着邬弛,眼里滑过一缕意味不明的笑“把脉我确实从未出过差错。尊驾如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如夫人既觉得我诊错了,那这诊金我便不收了。失陪。”
不待邬弛有所反应,虞濛已自踏入了灵枢阁。
“这……这是怎么回事?”邬弛见虞濛神色镇定自若,略带几分严肃,似乎不像是骗人,一时也有点疑惑了。
“邬郎!你别听她的,一定是她弄错了又不敢承认。”冯美香朱唇微嘟,轻轻哼了一声,“之前袁郎中明明看过了,就是两个月。他是行医几十年的老郎中了,难道不比荀夫人这坐诊才一两年的看得准些?”
邬弛闻言,暗思也是,荀夫人毕竟经验太少,没号准脉象也是有的。
再者,美香跟了我才两个月零八日,如何便会有三个月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