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诡异而深沉的梦。
梦里有着无数相互交合又分离的世界,世界之环在空间和时间处交相汇合,让诸多世界有了重叠的地方。
同样的事物在不同世界的同一时刻显示出不同的样子,就连诸神也无法避免。
他就好像是从原初之上俯视着所有世界的眼睛,看着无数世界的循环消亡。
他看见诸神因为位格的不同而展现出不同的外化形象。
他看见了死神。
一个世界的死神从未知处取得了下位的神格,并成为了冥王哈迪斯的手下,作为冥河的摆渡人,生与死的指明灯,他能做的仅仅是将生与死的道路展现在人的眼前。
另一个世界的死神获得了中位的神格,相反,冥王却仅仅被判为了下位格,他们的身份互相颠倒,冥界不过是死神手中灵魂监牢,而冥王不过是监牢的看门人。
还有一个世界,死神晋升为了至高神性,端坐于未知之上,俯瞰着同样在俯瞰着自己世界的各类神明。死亡镰刀上缠绕的黑雾是神明的梦魇,是世界的终端,他轻轻一挥手,神性也能湮灭,存在也不复存在。
他看见了命运之神。
有的不过是造物主手下的纺织工,日夜不断地为人类的命运编织未来,而自己的命运之线却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
另一个世界里,生命之神的手中满是操作玩偶的细线,细线的尾端则系在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身上。
不知道那个世界里高高在上的诸神们是否知道自己和那些渺小的人类一样,也不过就是命运已经被安排好的木偶罢了。
他看见了盲目与痴愚之神。
混沌的最初与中心,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原核之处,是一具难以名状的存在。
它是来自最深邃的混乱中的终极而无常的祸孽,在一切无限的中心翻滚沸腾、亵渎万物。他被大群毫无心智也没有固定形状的旧日支配者们松散地环绕着,随着由那抓握在无可名状的爪子里的可憎长笛所吹出单调低音而安顿平歇。
但在世界之外的世界,他又仅仅是一个愚弄着法则取乐的小丑,一个令无数神明也不愿意搭理的疯子。他把白天替换成黑夜,他把死亡替换成永生,他把神明替换为凡尘,又将凡尘高举为神明。他那愚昧盲目面具下的疯狂笑容,是每一个世界的理性深渊。
他看见了时间之神。
由它打造的时间长河流过所有存在的体内,而它自己则是站在岸边默默地看着河水日夜不息的流逝。
另外的世界里,时间之神却被存在造物主挂在了存在之中,所谓的时间不过也是他创造出取乐的玩具。
诡异而深沉的梦里,陆泽看见了一切,却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他只知道神明并不是永生的存在,他们随着位格的改变而不断在世界之上沉浮着,时而掌控别人,时而被别人掌控。
最后,一阵黑暗侵袭而来,冰冷的感觉让陆泽如坠深渊,在惶恐和迷茫中,他瞬间从梦中醒来,坐起。
抹了一把额头,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站起身缓解由于刚才难以描述的梦境带来的后遗症,陆泽站起身在屋内缓慢走动。
来到卧室,纳莉正安静地睡在床上,只不过因为踢腿而把被子弄掉了一些。
帮忙把被子弄好后,陆泽回到沙发上坐下,回想起梦境的内容。
这样的梦肯定和系统有关,假如梦里的那种情况属实,那么自己之前获得了上位格,按理来说不应该只获得了这么一些权柄。
除非这个世界还有这其他比自己位格更高的神明,并通过某种规则限制了自己的能力。
难道是这个世界背景里的血肉之神和破碎之神?
假如真的如此,那么能够压制自己上位神格的它们,难道已经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