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压住心头怒火,看了眼李思文脑袋上的大包,端起酒碗跟他碰了一下,道“没怪我吧?叫人把你打晕了。”
“怪什么!”李思文叹道“怪就怪我死心眼,应该早听你的话,从城里撤出来。我爹已经说过我啦,跟你说的差不多。”李思文喝了一口酒,吧嗒吧嗒嘴,道“现在还不知道,我爹会不会让我留下来呢。”
“你还想留下来?”
“那是自然啊!”李思文很奇怪地看着李牧,好像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问,道“定襄城现在化为焦土,我身为定襄城县令,责无旁贷,理应担起重任重建此城,这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么?”
“呃……”李牧竟无言以对,点了点头,道“也有道理。”他看到手边的锦盒,拿起来要递过去,李思文忙摆手,道“我可不看这东西,你还是收好吧,别弄丢了,来日陛下面前不好交代。”
“行、”李牧也没强求,又举起晚,俩人又喝了一口。
几口酒下肚,李思文的脸上也红润了起来,打了个酒嗝儿,道“大唐立国至今,你这个年纪封侯的从来没有过,我爹的意思,这件事是太上皇许诺的,陛下还认不认两说,不过就算不封侯,怎么也能封个爵位,就算是男爵,也有五十亩永业田呢。这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了,你可要知道,爵位可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官职大小,只影响你一人,等你不在其位,立刻人走茶凉。但是爵位是世袭的,对应的永业田也是世袭的,只要子孙不犯大错,一般不会收回,可是影响千秋万代的事情。不过这爵位也好,田也好,都只能传给长子,次子就没有这种待遇了,就像我一样,啥都没我的份儿。”
李牧只当李思文在自怜,安慰道“那点田地好在意什么,等我到了长安,把酿酒的作坊弄起来,你每年的分润花都花不完,就算没有爵位,买卖不是也能传给后人么?”
“那能一样么、”李思文摆了摆手,道“经商虽然获利,但永远上不得台面。大丈夫生在世间,必须建功立业!”说着话,他又灌了一口,一碗酒全喝了下去,李思文把碗一扔,猛地抱住李牧,哭嚎道“我好羡慕你呀,若今日立功的是我,那得多扬眉吐气!唉!你不知道程处默看我那个眼神,太难受了,都不如让他揍我一顿了!”
嚎完,李思文往后一倒,呼呼大睡了起来。李牧哭笑不得,茫然地看向白巧巧,问道“程处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