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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成锦也朝她点点头,走出李府。
大清早,
谢玉来到国子监,只觉得浑身忐忑,腿好似不是自己的。
国子监封闭管制,监生不得外出,外人不得入内。
但谢玉持着礼部给受聘函,通过了门皂的监视。
赵瑄知道,今日谢玉会来讲学。
特意命人在府门等候。
不多时,门皂匆忙来禀报:“大人小,谢玉来讲学了。”
谢玉站在教舍里,挤出生意人的笑容:“小人不才,来给诸位讲算学,天元术。”
国子监生皆露出愤然之色,霎时,便走了一大半。
“呵呵,那小的开始讲了……”
杨生成暗啐一口,嬉皮笑脸,毫无做学问的模样。
读书人岂能这般轻佻?
顿时,对谢玉看低了几分。
国子监生也大多是这样的想法,见谢玉油嘴滑舌,就生不起任何听讲的心思。
谢玉才转个身,教舍里的人没了。
“这……这如何敢禀报严大人?”
他彻底慌了神。
……
礼部,
张升翻开光禄寺的请乞,又快要举办醮斋了,要置办器物。
正在这时,外头走进来一个文吏:“大人,谢玉去了国子监讲学,可无一人听学。”
和陛下所料的一样,读书人岂会拜入商贾门下。
他决定抢在锦衣卫前面,禀告陛下。
步履匆匆,来到东暖阁,行礼后道:“陛下,谢玉去良乡讲学,可惜无人听学。”
“严成锦呢?”弘治皇帝问。
“在都察院。”
弘治皇帝沉吟几声,只怕是连严成锦,也束手无策了吧?
升了官,容易飘飘然,这是常事。
当年朕刚当上皇帝时,也是这般口出狂言,治理天下才知道,盛世没有那么简单。
“严卿家虽然谨慎,却也有年轻气盛的时候,谢玉不行,便让他回良乡吧。”
张升颔首:“臣遵旨。”
他出了宫,便命人去国子监传旨,国子监祭酒赵瑄大喜,连忙让谢玉滚蛋。
谢玉满脸怅然,虽不想来国子监讲学,可被人驱赶而走,颜面尽失。
次日早朝,左掖门。
百官来上朝时,议声四起。
李东阳叹息一声:“终究是如陛下所料,国子监生,岂会甘拜商贾为恩师。”
“严成锦那家伙,怕是怕陛下责备,今日却没见来上朝。”谢迁道。
李东阳回过头,果然没看见严成锦。
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已站在队列中了,可现在,快要敲金钟了,也不见人影。
霎时,金钟响起。
百官走进奉天殿中列队,弘治皇帝扫过一眼:“严成锦呢?”
“回禀陛下,严大人告假了,去了东宫。”萧敬道。
李东阳道:“臣猜,此子怕陛下责备,故去东宫规避。”
弘治皇帝露出些许不悦。
……
东宫,
严成锦来找朱厚照时,
这厮正在攀在屋顶上,用泥巴糊墙。
朱厚照吩咐着几个太监,将泥巴和草料混在一起,筑在墙上。
“殿下做燕窝做什么?”
“当然是要燕子来搭巢,给本官做燕窝。”
朱厚照喜欢折腾,连燕窝也要自己动手,令严成锦不禁吐槽,这厮除了皇帝,啥都能干啊。
“你又想忽悠本宫什么?本宫是不会被你忽悠的。”
严成锦毫不客气,在紫檀椅上坐下:“臣想设高照算学奖,请殿下参与。”
朱厚照眨了眨眼睛,来了兴致:“什么高照算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