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坦身在边境,这个时候朕就是宣召他回朝,他也未必肯来。于十万军中捉拿他,只怕也难得成功。”
“臣弟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什么办法?你速速道来。”惠宗皇帝急切地说道。
“李坦一向孝顺,就算要起事谋逆,也不会拿家人特别是李老夫人的性命冒险。臣弟推断,他在起兵之前,必定会想办法让家人逃离陇源,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诱擒李坦。”
“你是说,把李府的人抓起来充当诱饵,让李坦前来营救,将他捉拿?”惠宗皇帝似有所悟。
“非也,臣弟的意思是一切还要照旧,不能打草惊蛇。要外松内紧,挖一个坑,让李坦自己往里跳。”
“哦,这行么?”惠宗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臣弟是这样想的……”
乐平王凑近惠宗皇帝轻声说了起来,惠宗皇帝不断点头,脸色也渐渐好转起来。
端木行带着几个侍卫行走在大街上,他抬头看了看前面人来人往的酒楼,迈步走了进去。
酒楼伙计迎了上来,招呼几人上了楼,端木行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回头扫了眼周围的人。时近午时,客人很多,整个二楼已经没有空余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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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菜,端木行没有开动,几个侍卫都看着他,没人敢动筷子。端木行觉察到了异常,用筷子夹了片肉送进口中,那些侍卫才纷纷把快自己伸向盘中。
端木行的眼睛定格在了临近一桌的三个人身上,这三人身披黑袍,还带了兜帽,和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
“这些人是夷教的巫师。”坐他边上的一个侍卫低声说道。
端木行没有出声,巫教和夷教在北方争斗了近百年,对这些人他自然熟悉得很,他是在聆听那几人讲话。那三个人虽然是窃窃私语,听在他耳朵里却很清晰。
“十五那天,善使真的会在城郊的祭台上出现吗?”其中一个问道。
“当然会出现,善使手握日月星辰,无所不能,一定是听见了我们的祷告,才现身祭祀火神,为我们祈福。”
“当年乌孙大国师说了,只要我们追随善使,就一定能消灭伪信者和魔鬼,以后就可以到达光明的天之国。”
……
“手握日月星辰的夷教善使?”端木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这几日,金不换虽然天天都来向他禀报,却没有提供一点有关祁渺的情况,他已经看出来,金不换不过是在敷衍他。他想不通的是,一向老谋深算的伯父,怎么会让这样的一个人坐镇西泽,而且看样子,这人早已有了异心。若在阖城,这个金不换早死了,哪里还会让他成天活蹦乱踢地出现。
端木行把思绪拉回到祁渺身上。这几天来,他派人四处探听,没有丝毫的线索,原想用些手段,在金不换身上打开缺口,谁知那家伙滑溜得很,一时半会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他见过祁渺右手掌心里月牙形的胎记,从当年伯父端木阔的占卜卦象来看,她的命相《卜书》无解,是所谓的“天命神授”。祁渺六岁那年,还去见了乌孙大国师,也是在那个时候,乌孙大国师自焚献祭,还留下了寻找善使的临终遗言。
这夷教善使既然手握日月星辰,会不会就是祁渺?如果真是祁渺的话,十五那天,她就会出现在城郊的祭台上,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端木行暗自推测,他需要去核实一些情况。
端木行站起身来,往楼下走去。正吃饭的侍卫们惊讶地看向他,却没有人出声,全都放下碗筷,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满目山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