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转了话头,问道:“兄台是高唐人吧?”
祁渺看了一眼耶律衍,见他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摇了摇头:“在下是北洹人,此番北上,便是要回北洹去。”
“哦,兄台是从南靖来?”楚子其又问。
“正是,去南靖游玩了些日子,便想着也来东阳看看。”
耶律衍听祁渺这么一说,微微皱了皱眉。看祁池等人的样子,风尘仆仆,倒像是大战归来疲态尽显,哪里有那份游山玩水的闲情逸致。
“这十年来,北洹王数万铁骑东征西讨,先后收服了烈王、吉王等五大部族,平息了内乱,一统北洹。前两月又征服了北洛,统一了北方。兄台这次回去,时机正好,若是得了北洹王的看重,大有可为。”楚子其还在为自己刚才的失礼自责,这会想着交好对方,就多说了几句。
“多谢楚兄点拨,小弟会仔细掂量。”祁渺见他刻意与自己交好,有意多了解些,又问道:“以楚兄看来,当今天下之势,孰优孰劣?”
“当今天下,南靖积弱已久,难以有所作为。东阳自宣武皇帝之后,停步不前,只一味守成。西泽日渐式微,不过是蝼蚁偷生。其余则不足道。北洹方兴未艾,假以时日,一统天下,也并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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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其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幽幽叹了一句:“只怕将来之北洹与东阳,便如现在之东阳与南靖。”
祁渺见他人虽年少,竞有这般见识,暗地里赞叹不已。
一边的杨时可却笑道:“子其老弟过于悲观了,北洹兴起不过是这几年的事,与东阳相比,诚如大象蝼蚁。几十年上百年之后,谁说得清楚会怎样呢,一切还要看机缘。”
楚子其摇摇头:“知人者明,知己者智。东阳如今的情形,时可兄难道没看出来?我等纵然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之心,只怕终究逃脱不了‘伟材鲜遭遇,君臣两难全’的下场。”
他这话说的有些悲凉,也戳中了桌子上这些人的心事,一时间一桌子的人都沉默不语。
耶律衍见状,怕扰了大家的兴致,端起酒杯轻笑一声道:“天下事交给别人去操心吧,我等今日难得聚到一起,正当痛饮几杯。来,来,干一杯!”
在坐的都是少年人,又都是朋友,这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大家纷纷举杯痛饮。一时间,席间酒杯撞击声、说笑声,此起彼伏。
众人喝的兴起,一个个意气风发,激扬文字,指点江山,好不热闹。这一顿酒喝下来,已是无话不说。
喝的尽兴,说得兴起,杨时可提议第二日一起去郊外狩猎,祁池等人是久未狩猎,心痒难忍,一口便答应下来。祁渺与耶律衍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满目山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