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赵丫又急又气时,赵昂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
“丫头,那些官军是冲你来的,他们把你娘抓起来,是想逼问你的下落。你娘让我先来把你安顿好,不让他们抓到你。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到村子里来搜人。”
赵昂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记住了,你手心里那个胎记,以后都要掩藏起来,不要给任何人看。一旦有人见到了,他们就会把你抓起来交给烈王。”
“可是……”赵丫满肚子的疑惑,她伸出右手,看了看手掌心里那个月牙形的鲜红胎记。那些官军居然是来抓她的,难道是为了这个胎记不成?
“丫头,你一定要藏好了,别让官军发现。等我救了你娘回来,就来接你出去。如果……明天天亮后,我和你娘还没来,你自己想办法出去。地窖里有铁锹,顶上的通气孔通向外面,可以挖开。”
赵昂说到这里,声音不知不觉低沉了下去,“你要记住,一定要等官军走了,没人了,你才能出来。明天秦风会来马场,你出去后,找到秦风,他会把你的身世告诉你,带你去找你的亲生爹娘。”
“我的身世?我的亲生爹娘?”赵丫被她老爹的话又一次震呆了。听她老爹这意思,她不是她爹娘亲生的孩子。这怎么可能?她有些糊涂了。
“阿爹,您说的啥意思,我听不明白啊!”
“一时半会爹和你也说不清楚,等你见到了秦风,你就明白了。丫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活下去,我和你娘最大的心愿,就是盼着你长大,结亲生子,开开心心过一辈子。你娘箱子里的那些东西,原是给你准备的嫁妆,你莫要辜负了她。”
“阿爹!我害怕!让我和您一起去救我娘啊!”赵丫哭喊着,却再也没有听到赵昂的回应。
头顶上传来一阵移动杂物的响声后,陷入了一片死寂。
赵丫心里十分害怕,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阿爹扔下她一个人去救她娘,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出来。她试着去推头顶上的木板,可人小力弱,怎么也推不动。
她喘息着坐在干草堆上,呆呆地望着墙上的火把发愣,她想不明白,阿爹为什么要说她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还说让秦风带她去找他亲生的爹娘。
火把的光渐渐变弱,直到最后一点火星也消失了。
赵丫睁大眼睛四处张望,周围一片漆黑。黑暗笼罩着她,如同一条沉甸甸的厚棉被,将她裹得透不过气来。
一阵恐惧袭来,她下意识地抓住身边赵小三的手,直到那只手变冷变得僵硬,却仍不肯放开。
第二天一大早,秦风和祁池带人赶到马场。
祁池心里惦记着赵丫,很是欢喜,一路上只缠着秦风说话。
“秦叔叔,你和赵大叔怎么认识的?”祁池问。
“那年我去东阳游历,路上遇到赵昂。他那时候在烈王军队里做斥候,被东阳兵追杀,我搭了把手救了他。后来,他找到我,说要感谢我。我觉得他为人仗义,性子也憨直,一来二去,就成了好朋友了。他卸甲归田后,回到了老家赵村,开了个马场,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昨日里看,祁渺那丫头在他们家,过得好像很开心。”
“他家的日子,虽说比不上富贵,倒也清净自在。”
秦风说到这里,转头看了看四周,自言自语了一句,“奇怪,怎么今日马场里一个人都不见?”
二人正说着,前面忽然传来了一个侍卫的惊呼声:“秦都尉,这里有一具尸体。”
秦风闻言唬了一跳,来不及细想,打马就上前去查看。
只见前面的草丛中,果然匍匐着一具男人的尸体,头朝下,看不出年龄几何,灰布短衫长裤,看装束应该是马场里的伙计。
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