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人准备的。
男人的娘,是自己进的小木屋。
因为怕人会跑,木屋只在头顶上开了个口子,叫人先爬梯上房顶,再用绳子拴着人,将人送下去木屋里头,顺带再放下去一些水和吃的。
男人的娘,便是他自己用绳子拴着,一点一点的放下去。
他娘屋外挂着的那块上头写了吉时的牌子,也是他自己亲手写的。
“娘,儿子要走了,您就不出个声吗?”
站在木屋外头的男人,还想听自己的娘说句话,但里头的人就是铁了心的不吭声。
男人不知道他娘是不是在心里头记恨了他。
他回来后那几天,夜里头一直都是翻来覆去的睡不好觉。
直到他给他娘选的吉日过了,等他再带着自家婆娘去到木屋那里时,木屋上的牌子已经不见了,那是屋子里的人被祖宗宅里的那位来翻了牌子,后者已经将人给带走了。
男人顺着梯子爬到了屋顶,又顺着连接外头的一条绳索向下进入到了木屋里头。
那仅铺着一张薄席的木板床上头,正静静地搁着一枚小小的蛤蜊。
男人认得这蛤蜊的样子。
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娘便是用这蛤蜊的脂膏给他抹纸人、点红灯笼,说是能够保佑他平平安安的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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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那个曾经看着他大口吃饭、笑得眉眼弯弯的娘已经没有了。
她唯一给他留下的东西,只剩下这颗装满了脂膏的蛤蜊。
男人弯下腰拿起蛤蜊壳后,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他娘最后住过的这个木屋里绕着走上了几圈。
他发现放在屋子一角的那罐水街开盖后,里面竟然还是满满的。他用手一摸里头,才发现内壁湿滑无比,都快要长出青苔了。
水罐旁边用来装馕饼的罐子,他掀开盖子一看,里头的馕饼也早就硬似铁石的玩意儿,以老人的牙口,根本就吃不了这些。
从水和馕饼的分量来看,很明显住在木屋里的人根本就是不吃不喝的捱过了这些天。
男人本以为自己在家睡不好觉已是十分难捱了,却没料到他娘竟是独自一个人在这黑暗的小木屋不吃不喝的待上了好几天,直到死亡的那一天到来。
那一刻,男人双膝发软,人跪在了地上,脸上早已是泣不成声。
可等他哭完了,从木屋里出来后,这件事情渐渐的也就过去了。
男人有自己的家,他有自己的媳妇和儿子,还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不可能时刻去想自己那位已经去世的老母亲。
而此时此刻,他也是在看到了妻子手中拿着的那枚蛤蜊壳后,才回想起了之前的那些事情,人也跟着愣怔了许久。
这头的刘母已经彻底做好了红灯笼,只等着夜里头天色黑下来,再将灯笼挂出去。
能在纸片人上抹脂膏的人家,在每晚挂一次灯笼之前,都是可以许一个小愿望的。
刘母今晚想许的愿,便是求祖宗保佑,求祖宗能让自己的儿子娶到他中意的那个姑娘。
做完灯笼后,刘母小心翼翼的将那个蛤蜊壳重新收回到自己首饰盒底下,再将上头的那一层压好,最后才关上了漆盒的盖子,在外头上了把小锁。
这时,刘父慢慢的踱着步子走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你今天怎么忽然给灯笼上脂膏了?”
刘母起身将漆盒放进自己的衣物柜,头也不回的应道,“你今天中午的时候不在家,所以不知道你儿子领回来一个外地来的漂亮姑娘。我看咱栓子眼珠子都要粘在人家身上了,索性便替他点个灯笼,向祖宗求一求。”
“外地姑娘?”
刘父神色一怔,“外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