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走出书房的李南,似乎丝毫不介意把后背留给自己一般。平安如同菊下楼那日一般,觉得自己再次提不起剑。
他甚至怀疑这位真的看了信没有?还有自己那位主人沉浮生在信里写了什么?
悄悄扫了一眼被李南随意放在书桌上的信封,很明显对方已经看过了,而且视力很好的他也发觉这封信下面还压着一封信。
信封上面写着,妹婿亲启
或许是那位蜀中那位杨司吏写来的家信罢,毕竟那位杨氏女要生产了,花了大半年调查李南的平安如此想到,所以他也没有在意。
但是就是这个不在意,让日后的平安后悔不已。
毕竟连李南自己都有些出乎意料,那位皇帝会用妹婿来称呼自己,而且短短一上午,自己收到了两个根本不可能给他写信的人写来的信。
不过他现在也顾不得了,自从给太平公主讲了备孕要少饮酒少熬夜的他,已经很久没有沾过酒了。
今晚,开荤!!李南叼着自己的茶叶烟,看着太平公主的小院子,只觉得有些莫名愉悦。
就在当晚,吃着这位“亲手”烹制的烤鱼,饮着据说特酿的菊花酿,平安莫名其妙地有种负罪式的快乐。
自己的先生跟他乃是生死仇敌,此人一手设计了洛阳与长安血夜,更是血洗了自家主人府邸的元凶,自己怎么能心安理得的预知对饮,甚至还如此欢快?
看着谈论着河豚味美,已经有些醉意的“小先生”,拿出一根据说是“卷烟”之物让自己“试试”。平安只觉得在他面前——
自己永远是那个提不起剑的少年。
“呐,平安,替吾去杀个人如何?”酒酣脸热之际,李南惬意地吐了一口烟圈,笑着说起了一件“小事”。
额看了一眼对桌的修罗,再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那位似乎完全“信任”自己的小先生,鬼使神差地,平安点了点头。
“诺!”
“哈哈哈,平安还是如此惜言如金也。”对面的“小先生”站了起来,脸上闪动着回忆的神色。
“放心,此人与沉兄无关,甚至还是沉兄之敌,此人虽危险,但依然不过一升斗小民尔,吾之所以欲除之,乃是此人自称不死,吾倒要看看,其人是否当真不死”
“而且其名与吾相冲,吾妻生产,南以脱身乏术,故此拜托平安与沉兄也”看着长安的方向,李南笑得戏谑。
“此人便住在长安丰安坊,以卖纸钱金箔为生,年方五十,自承高祖年间生人,至今已然一百又三十岁也,街坊讥者有之,不屑者有之,以贞观老汉讥之。”
??平安仔细回忆了一下,发觉关于自己的情报里,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虽然看上去不过是一个自称活了几百岁的老骗子,长安城南诸坊,这种没有一百个也有几十个,但是能让这位小先生欲除之?
平安用疑惑地眼光看着李南。
“呵呵呵,平安可将此事尽数告知沉兄,动手与否,则看沉兄自愿,此乃吾与沉兄修好之举也,杀与不杀,全在沉兄与平安一念间。”似乎看出了平安的疑惑一般,李南笑着说道。
“诺!”看着对面那个自信诙谐的小先生,平安郑重其事地点头。
随即李南递过来一叠纸,上面详细地写了长安某个人的生活习惯行动起居,还有日常饮食,甚至连如何杀都设计了种种不可思议的毒计。
“酆都杀人术!!”平安看着某些歹毒到妙之毫巅地法子,只觉得这位为了对付这位普通的老人,值得如何大动干戈??
就像是他说的,就因为对方姓相,跟他相柳的外号相冲??平安可不相信这位会如此无聊。
“长安安丰坊,相良??”看着那一叠纸的扉页写的那个名字,平安疑惑起来。
“相良???”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