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谭秀英当年做的事,胡天奎都是知道的?”端末问。
“当然知道,天奎又不傻。”赵顺抽完一袋烟,烟袋锅在茶几上的大烟灰缸磕了磕,说道,“其实谭秀英的死就是她自己作的,她要是不在外面勾搭男人,也不会落得那么个下场。只可惜,她死了还不算,还搭上了天奎的一条命。那婆娘天生就是个狐媚子,专门祸害人的。”
陆无川问:“那起命案是怎么回事,您清楚吗?”
“清楚,出事后警察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就去了。”赵顺说道,“他们家那时候在街里的楼房住,一凡考上大学不在家,一依正上高中。那天她感冒,下午跟老师请了假回家休息。谁知道一进家门,就看到谭秀英跟她那个里男人……”
说到这儿,赵顺瞥了端末一眼,把后面几个字隐去,继续说:“一依好歹也是大闺女了,就算再不懂,也知道两人在干啥,当时就吓傻了。等她反应过来,野男人已经跑了。谭秀英发现一依病了,就把她关在屋里,不给饭也不给药,威胁她敢说出去,就弄死她。”
“一依这孩子平时不多言不多语,但心里有主意。她装着病昏过去,就在屋里躺着也不出动静。等半夜趁着谭秀英睡着了,就拿了她的手机给天奎发了信息。”
“天奎收到信息一看,这还了得,连夜就往家赶。估计是这一路上越琢磨越生气,觉得不能便宜了谭秀英那婆娘。第二天一早他到了家,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谭秀英心里有鬼,分外地殷勤,又是给一依拿退烧药,又是张罗着做早饭。吃完饭,天奎打发一依去上学,等孩子走了,给谭秀英灌了农药,把人给毒死了。”
“当时可能就是心里那股火拱着,他把谭秀英的尸体毁了。事后呢,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干脆留了封遗书,自己也喝了农药。一依放学回家,这可怜的孩子被吓坏了,哭喊声招来邻居,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封锁了现场。一依那时候还没成年,警察把她带回公安局,让联系亲属过去领人,就给一凡打了电话。可一凡在莲城上大学呢,大晚上的也没车,最早的火车也得第二天早上。他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先过去把一依带走。我一听这事儿,赶紧就去把一依领了回来。”
“当时那事儿都明摆着呢,天奎又留了遗书,没两天警察就给了结果,天奎杀人后畏罪自杀。反正他也死了,没法再判罪,就通知我们去把尸体领走。”
“那天是我跟一凡去的,尸体直接在殡仪馆火化,骨灰盒带回了村儿里。一凡说,得把他爹妈埋一块儿。隔天村里人帮衬着,把丧事给办了。”
赵顺的描述与之前赵主任所说基本一致,只是细节上更详细些,看来事情的经过大致也就是这样。
端末问道:“之后胡一凡把他妹妹带哪儿去了?”
“就你们莲城呗。”赵顺又把烟袋锅摸了起来,一下一下往里塞着烟丝,“本来我们想留一依在家里的,一凡不肯,说是就剩这一个妹妹了,以后得自己亲自照顾她。”
“他那时候不是还在上大学吗?怎么照顾妹妹呀?”端末不解地问。
赵顺把烟袋放下,说道:“当时我也是这么问的,一凡说他有办法,让我不用担心。那孩子挺有办事能力的,他把一依带去莲城,租了个房子,自己也不在学校住了,天天回家,还联系了一个高中让一依去借读。他说高考是全省一张卷子,在哪儿上学都一样,等考试的时候回来就行。”
“这些事儿我们也不明白,他是考上大学的人,又是一依的哥,说啥是啥呗。反正后来也真象他说的,一依回来考的试,还真考上了大学。这两孩子随他爸,脑袋瓜子好使。不象我们家那几个孩子,没一个读书灵光的。”
“最近他们兄妹回来过吗?”陆无川问道。
赵顺